而漢室,卻只是在文帝劉恆的帶領下,於漢文帝在長城一線與匈奴大眼瞪小眼。
文帝一朝唯一一次漢匈大戰,也是在濟北王劉興居謀反背刺之下流產。
內部隱患方面,劉恆更是幾無建樹。
齊王一門,除了劉興居因謀逆身死,餘者皆為王侯;楚王一脈,也在開國諸侯王劉交的餘萌之下安好無損。
——就連本有機會收歸中央的趙地,都被劉恆封給了趙幽王劉友的獨子劉遂!
本來就不穩的齊趙,在文帝手下愈發不穩;而原本沒什麼隱患的吳國,也在文帝《許民弛山澤令》,外加太子劉啟一棋盤砸死吳王太子,而成為新的隱患。
可以說,文帝一朝對於漢室的內憂外患,沒有起到絲毫的積極作用。
政治名望、個人身亡方面,劉恆也槽點不少:三言兩語之間,幾乎流氓式的罷免丞相周勃;餓死自己的親弟弟——淮南厲王劉長;以及在黃龍改元之後,罷黜丞相張蒼,都是文帝劉恆的道德汙點。
漢室內憂外患依舊,道德品性不佳,那劉恆又為何能在歷史上,享有如此高的地位,甚至在當時的漢室百姓心中,留下‘聖人’的美名?
答案十分簡單:文帝劉恆在位,天下百姓安居樂業,雖偶有災禍,但總體上,百姓的生活質量得到了極大改善。
糧價,從高皇帝時期的千錢以上、孝惠皇帝時期的四五百錢,降到了景帝登基時的石五十五錢;
農稅,從開國時的十五稅一,變成了三十稅一;口賦從百二十錢,降低為四十錢。
不嚴謹的說,劉恆在漢室‘在世聖人’的崇高地位,便由此而來。
換而言之,只要能讓治下百姓吃飽肚子,劉弘地歷史地位,就已經可以向歷史上的漢文帝劉恆靠近了。
撇開這層考慮不說,現實角度而言,劉弘也必然要從糧食開始下手。
還是那句話:農耕文明在封建時代的一切活動,都需要雄厚的農業底蘊做基礎。
要想社會安穩,就需要百姓吃飽穿暖,安心種田;而國家要想富裕,無論是發展商業、手工業,亦或是建立新的經濟秩序,也同樣需要基本物質基礎。
就現在後世的二十世紀,‘物質積累’的標準是有多少噸鋼鐵;二十一世紀,則看國庫有多少貴重金屬、外匯國債。
而此時,政權的基礎物質積累,就是糧食。
只有糧食充足,流通的糧食能夠滿足國家基本需求,才有可能進行其他的活動。
——南征百越,東取越南,北伐匈奴,總不能讓士卒們餓著肚子上陣吧?
劉則的下場,已經足以證明‘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重要性了。
——發展商業,建立手工業,總不能指望百姓肚子都吃不飽,就去行商為賈、養蠶織布吧?
可千萬別被後世那些,把讀者當睿智的網路文學作品騙了——對於劉弘這樣的穿越者而言,掌控一個政權之後,首先應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種田。
什麼南征北戰、國富民強,都需要堅厚的農業為基礎!
至於工業、商業的發展,更是要從布匹紡織業開始做起,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所以,即便不考慮歷史風評,不在乎自己在後世人心中的形象,光為了馬踏草原,讓華夏成為世界唯一一顆星辰的遠大志向,劉弘也要安心種田。
尤其是在如今,漢室遠不及歷史上,大多數封建王朝平均水平的貧弱狀況下,就更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