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二世楚王劉郢客登基之後,對曲阜縣的狀況提出疑問時,魯儒一脈給出的答覆。
——曲阜,已經是一個絕對不能掀的燙手鍋蓋了!
除非長安中央以雷霆之勢,將包括孔士一門的所有魯儒連根拔起,否則曲阜,就見永遠是漢室版圖上的‘自由國度’。
在這裡,沒有漢律漢法,沒有朝堂律令,甚至沒有楚王詔諭。
曲阜僅有的十幾戶‘躬耕之家’,只遵守孔聖人留下的君子六藝,以及論語、六經所記載的道德規範。
便是在這種奇異,晦暗,又異樣祥和的城邑,卻坐落著一戶滿是書香文墨之氣,又絲毫不見奢靡之處的矮院。
在院門外,一位二十出頭的青年做儒士大半,手上攥著一條魚,面帶謙遜的等候主人的接見。
如果青年這個樣子被街坊鄰里看見,保不得要問候一句:小夥子,又來了?
但沒人知道,就是這樣一位眉清目秀,氣質溫潤,謙遜中又隱隱帶有一絲威嚴的青年,竟然來自長安···
······
“袁令吏又來了?”
後院,一位年過而立的儒士正端坐於案前,看著眼前的經書殘卷,頭都不抬對進入書房的僕人問道。
“呃···”
儒士突而一問,僕人頓時愣在原地,片刻後又慌忙一拜。
“唯。”
“袁令吏著儒袍、冠,正於門外今後。”
聽聞下人的彙報,儒士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手指撫上了兩眼間,不住揉搓起來。
“唉···”
“何苦呢···”
唏噓片刻,儒士終是面色一定,將目光重新撒向眼前的竹簡。
“轉告袁令吏,非吾不見,實府中雜事繁多,無暇見客。”
“還請袁令吏改日再來。”
見此,僕人只好深深一拜,正要離去,又好似想起什麼般回過身,略有些遲疑的輕語一聲:“主君。”
“方才僕似見袁令吏,乃攜禮登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