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章話還沒出口,就被劉則抬手製止,旋即望向一旁的劉將閭。
見劉則毫無顧慮的將自己賣了,劉將閭也只能暗叫一聲苦也,終是對劉章一拜。
“朱虛侯之策,與大王之慾暗合;然分兵之事,尚待論定···”
說著,劉將閭稍側過身,望向劉則,見劉則微微一點頭,語氣中也稍有了些底氣。
“敢問朱虛侯:即當分兵,當以何人佯攻滎陽,又以何人取敖倉?”
聞言,劉章心中絕望的一聲長嘆,終是向劉則低頭。
“皆由大王做主···”
見劉章這般模樣,劉則卻是微微一笑,倒也沒多客氣。
“朱虛侯以為,以左將軍攻滎陽,寡人於朱虛侯同取敖倉,可好?”巘戅奇書網戅
沒等劉章開口,一旁的劉將閭便搶先一拜:“大王信重,臣,必不敢負也!”
看著劉則目光中的詢問,劉章終是隻得絕望的點點頭:“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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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水東岸,尚處於‘奇襲狀態’的齊軍,正糾結於分兵將領的人選時,滎陽城頭,一位羊毛偉岸,眉宇剛毅的中年將領,正駐足於滎陽牆頭,遙望著數十里外的敖倉。
“哼!”
“黃口小兒,盡也敢妄圖神聖?”
實際上,早在齊軍尚為抵達卞水之時,申屠嘉就受到了灌嬰的提醒:叛軍消失,去向不明!
從收到訊息的第一時間,申屠嘉便趕忙下令:加固滎陽城防,時刻戒備卞水!
倒也不是申屠嘉料兵如神,而是齊軍的來向,只有東邊這一條道路。
撇開齊軍是從睢陽城下消失,而睢陽位於滎陽正東方向不論,光是叛軍欲蓋彌彰,暗自逃離睢陽的舉措,就足以證明其目的:偷襲!
既然是偷襲,就不可能再繞一大圈,從北或南攻入滎陽敖倉一帶。
再者說了,滎陽南靠滎澤,敖倉北靠大河;與這兩個方向相比,無疑是東面更好進攻一些。
但與劉章所預料的不同,申屠嘉此時,並沒有考慮駐兵防守卞水西岸,或是保留有生力量支援敖倉。
——早在叛亂爆發之初,申屠嘉收到的軍令就很直白了:進駐滎陽,保敖倉不失!
在現在敖倉已無存糧的情況下,甚至連敖倉,都已經被申屠嘉排除在了‘需要守護’的範圍之內。
理論上來講,申屠嘉在本次叛亂中的任務,就只剩下一點:確保滎陽城不失。
出於這個目的,申屠嘉在收到灌嬰的提醒之後,將所有的兵力收縮在了滎陽城內,就連敖倉守卒,都是一個沒留。
但半日前送來的一封軍令,卻令申屠嘉稍有些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