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怎敢!”
劉將閭自是慌忙一拱手:“王上令糧草籌運一事,皆有四兄、五兄掌之;弟則於王上身側,以為謀策之用···”
聞言,劉章面上憤恨卻並未消退,只一拂袖,快步向中軍大帳走去。
“軍國大事交之於爾等之手,早晚要置吾等於死地!”
聽聞劉章憤然留下這一句群嘲,劉將閭已到嘴邊的話,終是強嚥了下去。
“他人之過,於吾何干···”
嘟囔兩聲,劉將閭也只好跟上去,隨劉章一同進入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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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內的氛圍,也沒比帳外好到哪裡去。
齊王劉則橫眉冷豎,牙槽緊咬,環視著帳內的叔伯們。
“夕朱虛侯為寡人謀劃,諸位還曾言朱虛侯行軍之過也;怎今吾大軍患難,諸位反不發一言?”
越說,劉則就越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從齊地奔襲睢陽,大軍日行不過四十餘里,這幫廢物就嚷嚷著車馬顛簸,行途疲憊。
剛到睢陽,這幫貨還攛掇劉則罷了劉章的兵權,轉由眾人共掌。
當是時,劉則只想著把權,也想要收穫一批支持者,也就順勢罷了劉章的兵權。
結果可倒好:大軍糧草,這幫貨居然也敢下手!
就好像大軍敗亡,跟這幫貨沒關係似的···
便在這寂寂無聲中,劉章高大魁梧的身影,在劉將閭的陪同下出現在了帳中。
“王上。”
只見劉章拱手一拜,正欲開口,身旁就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嘀咕聲。
“不過一徹侯爾,有何狂妄之本···”
剎那間,劉章銳利的目光,便不偏不倚的鎖定在出聲那人身上。
“如何?”
“可是大將軍已許諾爾等,待事成後,裂關東土以王之?”
嘴上說著,劉章一步步上前,終是在劉罷軍面前兩步停下;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眸,直勾勾盯向劉罷軍目光深處。
“或長安已傳信於汝,乃言以爾承襲社稷,亦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