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否,只怕老夫當籌謀身後之事,及丞相人選了···”
此時的陳平,已全然沒有了半年前效仿周公的雄心壯志,也不再想著大權在握,成為留名青史的名臣。
但陳平無論如何都沒料到,自己如此簡單的訴求,竟在短短几個時辰之後,徹底成為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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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
隨著一聲嘶吼響徹未央宮北闕,叛軍終於在戰鬥爆發將近一個時辰之後,發出第一輪有效地弓弩齊射。
飛狐軍出身的將士,甚至在那聲號令還沒響起之時,就憑藉肌肉記憶,如條件反射般將身體藏在了牆垛的凸起處,以躲避飛來的箭矢。
司馬門以西約五十步的城牆之上,杜延年卻好似沒有聽見這一聲號令,只咬牙忍受肩臂處的痠痛,機械式的反覆著挽弩上箭瞄準扣動扳機的操作。
除杜延年之外,同樣有許多南軍出身的將卒,似是開了無雙般,全然無視漫天飛舞的箭矢,只想著再多射出幾支箭矢,再多放倒幾名叛軍。
“杜伍佰!”
——事實證明,南軍出身計程車卒之間,還有大腦清醒的人。
一聲淒厲的吼叫聲響起,杜延年便覺右肩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勁道。
下意識一退,卻發現肩膀已然開始抽搐痙攣;想要後退,卻怎麼也使不上勁。
杜延年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牆垛缺口半息之後,一支本應該射穿他喉嚨的箭矢,狠狠扎進了身後計程車卒身上。
待杜延年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抬起頭,才看見吳彭祖那似慍似怒的面龐。
“吾···”
木訥的呢喃兩聲,杜延年耳邊便響起一聲輕微的木器落地聲。
——杜延年的弩機,掉在了地上。
準確的說,是此時的杜延年,已沒有力氣,再握緊那柄在今晚,起碼射到五名北軍士卒的弩機了···
見杜延年仍舊固執的想要撿起弩機,吳彭祖不由無奈一笑,再度拉住那條已青筋暴起,甚至隱隱有淤青的手臂。
“吾等,當退矣。”
一聲溫柔的呢喃,終於將杜延年從呆滯中喚醒;正要怒斥,那道似有魔力的輕喚再度在耳邊響起。
“戰之此,吾等南軍故卒,皆以力竭。”
“便是仍立於宮牆之上,亦於護衛宮牆無有鄙夷。”
“杜伍佰聽俺一言:且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