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月辛丑尚食採魚五十條千五百八千五十
——春二月丙午···
須得一提的是:此時的書籍,並沒有標點符號一說,語句之間也不會有間隙;一篇五百字的策論,放在後世,就是一句五百字的話!
這也是為什麼此時,讀書人群體數量很難提高的原因——華夏文化,博大精深···
即便某人手上有一本失傳的絕世經典,只要沒有名師教導,就幾乎無法看懂這本書——斷句,才是此人讀書所遇到的第一個障礙!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假如某書上寫有:六十老兒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產田園盡付與女婿外人不得爭執。
這句話究竟該如何斷句?
這個六十歲的老兒,究竟要把家產留給誰?
——六十老兒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產田園盡付與女婿,外人不得爭執。
如此斷句,老兒的兒子就不是親生的,他想把家產留給女婿;‘外人不得爭執’當中的外人,就包含了這個非親生的‘兒子’。
那要是換一種斷句法呢?
——六十老兒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產田園盡付與,女婿外人不得爭執。
如此一來,句意就截然不同了:別人說兒子的是非,但終歸是老兒親生的,家產都留給兒子,女婿以及外人不得爭搶。
兩種斷句,便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斷句之法。
那倘若這句話,是記錄在某本典籍裡的案例,讀者應當如何斷句,如何理解呢?
答案就是:見仁見智!
就算是飽讀詩書的學閥巨擘,那也是一家一個斷句法;針對同一本經典,那更是各執一詞,從而導致同一學說衍生出無數教派。
後世有這麼一個笑談:某中學生略有文采,其文章刊登於地方報紙,後被某試卷引用於閱讀理解。
某一次測驗當中,這套試卷恰好被該中學生所在的學校所用,併發到了該中學生手上。
最終,作為這位文章的作者,該中學生卻在滿分三十五分的閱讀理解之中,只得到十三分。
當這位中學生疑惑地找到老師,提出質疑時,老師回答道:你作答不正確,作者寫這一篇文章,是想要表達xxxx的中心思想。
該中學生據理力爭:老師,作者真的不是想表達這個意思···
然後老師臉色一沉:你在教我做事情?
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劉弘所處的這個時間線,典籍斷句,也同樣像後世中學生做閱讀理解一樣:老師說作者是想表達什麼,那就是什麼;至於作者究竟想表達什麼,根本沒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