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那種面容之後,何廣粟面色稍一變,對這隊軍卒的來由也已有了判斷。
——可不就是昨日,將自己緝拿,押送到陛下面前的那支部隊嘛?
那支區區一百人,便將北軍一隊五百人的軍卒俘獲的神秘部隊!
那瘦高的軍官,何廣粟更是至死難忘——這可是能從兩丈高的樹上跳下,卻近乎不發出任何聲響的猛人!
身邊的何伯卻沒有注意到何廣粟面上駭然,而是全神貫注的聽著那軍官中氣十足的發言。
“此三十一賊,乃安陵杜氏之屬也!”
那軍官第一句話,便讓東市外陷入一片譁然!
“安陵杜氏!!!”
“可是陛下出手了嗎?”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一盡顯富態的商賈走出人群,對那軍官遙身一拜,輕聲道:“敢問將軍,安陵杜氏,所犯者何事?”
聞言,那軍官面上卻依舊滿帶著冷酷,正眼都不看那商賈一眼,言辭更是冷漠了些:“某區區一部校尉,當不得閣下將軍之稱。”
言罷,那軍官便當先前開口的商賈不存在般,背對東市口,昂首面向未央宮方向躬身一拜。
抬起頭時,軍官臉上已是帶上了憤恨:“自前歲夏九月始,安陵杜氏便串聯關中糧商粟賈,哄抬物價,意屯糧居奇,擾亂民心!”
“長安田氏先家主聞之,未與會杜氏之謀,杜氏更遣暗蓄之死士,陰殺田氏之主,棄屍於渠!”
“幸聖天子慧眼如炬,早已識破此惡商之用心!”
“遂命三司會審,查得此案之真由。”
言罷,軍官從懷中取出一卷竹簡,中氣十足的宣讀起來。
“查,安陵杜氏主苗,屯糧居奇,禍亂民心,罪無可赦!”
“安陵杜氏子仲,私蓄甲士,居心叵測!”
“安陵杜氏子伯,暗害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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