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呵呵笑道:“本官心善.想來問問樓主心中可還有未了卻的心願.只要本官力所能及而又不違常理.本官自當效勞.”大奎望著司馬燕.臉上似笑非笑.讓人看不透其心中所想.
司馬燕輕輕一笑.卻是一語道破玄機:“張大人是心中有所顧慮吧.”
“呵呵呵.既然樓主知我心意.你我不妨好好談一談.”說著大奎屏退左右.就在司馬燕對面坐了下來.
孫子兵法雲: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此時大奎的心態便是要以進攻之態勢.令司馬燕將心中所藏盡數吐‘露’.
司馬燕望著大奎.緩緩溫聲問道:“若是奴家告知了張大人云南之行的關節所在.張大人可否饒奴家不死.”司馬燕知道.這是自己保命的籌碼.
大奎不做絲毫考慮道:“國有國法.你之罪非本官所能徇‘私’.但你若不全盤說出此中厲害.本官便會傾盡全力剿滅燕翅樓.至於樓主能否免於國法之責.還需桂林府審理.”大奎言之鑿鑿.句句不離國法.其意很明顯.不管你說不說.都是死罪難免.
司馬燕不再說話.目光望著窗欞.臉上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大奎不急.只是默默的等著.過了許久.司馬燕才開口道:“燕翅樓的人只是一些平民百姓.”
“殺人者死.這絲毫沒有商談的餘地.即是百姓.當知奉公守法.聚眾為‘亂’圖財害命.此等作為國法難容.”大奎步步緊‘逼’.言語中沒有半分的憐憫.
“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司馬燕悠悠說道.
“什麼人.”大奎追問道.
司馬燕再次望著大奎.一字一句答道:“胡惟庸.”
大奎雖是少在朝堂走動.但胡惟庸其人還是早有認識的.當初大奎遠赴福建行省泉州府之時.曾在泉州香泉坊與潘磊相見.那香泉坊經潘磊指認.便是胡惟庸的產業.但大奎並沒有對香泉坊動手.卻是如何得罪了胡惟庸.
正當大奎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司馬燕才道:“你任職刑部之時.將江南各地貪贓官員一一拿獲.受牽連者甚眾.其中不泛胡惟庸的黨徒.胡惟庸如今雖只是太祖皇上身邊的太常卿.(太常寺.秦署奉常.漢改太常.掌宗廟禮儀.至北齊始有太常寺.)但久在太祖身邊.自然是直到皇上的喜惡.胡惟庸其人善於權謀鑽營.在朝中廣結黨羽也就不足為奇.”
大奎到此方知.自己無意中剪除了胡惟庸的羽翼.故此得罪了這位權貴.
“燕翅樓是受胡惟庸所託.”大奎追問道.
司馬燕沒說話.卻是點了點頭.畢竟是關乎幾百人的‘性’命.司馬燕只想以自己一條‘性’命.換取燕翅樓數百人的安危.
“胡惟庸與王福是何關係.”這個疑問在大奎心中已經很久.此刻正當問個明白.
司馬燕笑道:“二人形如‘唇’齒.互通有無.”頓了頓.司馬燕才續道:“胡惟庸曾任湖廣僉事.與王福本為一省同僚.當初他能得以到皇上身邊任職.卻是虧的王福‘花’巨資賄賂權‘門’.這才讓胡惟庸成了氣候.胡惟庸得勢之後.便與王福成了莫逆之‘交’.當初皇上身邊的王妃(王福的妹妹)也是胡惟庸送進宮的.”
大奎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事情原來是這樣.看來自己要早作打算了.
且不說胡惟庸正是皇上身邊當紅之人.便是王福也是在雲南炙手可熱的人物.要知道王福在湖廣行省經營日久.其財力想必富可敵國.如今投靠了雲南梁王把匝刺瓦爾密.如今梁王把匝刺瓦爾密盤踞雲南.有了王福的財力支撐正可整軍與大明對峙.那王福在梁王把匝刺瓦爾密眼中必是一塊香餑餑.
“樓主的意思是.我此行雲南必死無疑.”大奎笑著問道.
司馬燕思量片刻才道:“此行雖是兇險萬分.但也不至於有死無生.”
“此話怎講.”大奎急聲問道.聽司馬燕的言辭.此中尚有迴旋於地.
司馬眼看著大奎久久無言.大奎被看的一陣臉紅.不禁戲謔道:“樓主莫要如此看我.本官可是有妻室的人啦.”
司馬燕被逗笑了.但隨即正‘色’道:“我隨你遠赴雲南.可保你安然無恙.”
大奎心中一驚.疑‘惑’的問道:“樓主的意思.本官聽不大懂.若是樓主與梁王把匝刺瓦爾密或王福有牽連.到時本官再想全身而退.怕是難比登天啊.”
司馬燕一字一句道:“我與王福有不共戴天之仇.”此話一出.倒是叫大奎頗有些意外.這其中是何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