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大‘門’前正有三五人趴在‘門’縫上向外觀瞧.‘門’外甲兵林立卻已將這座府宅圍的水洩不通.大奎由後院行來.一路拖著傷重的右‘腿’.分筋錯骨的滋味並不好受.大奎雖是意志彌堅.卻也疼得額頭見汗.站在‘門’前的數人驚異回頭.見到大奎行來不禁皆是心中疑‘惑’:這人是如何進來的.因樓伊賀早有嚴令.今晚任何人不得動手.故此這數人雖是心中驚異.卻也並沒有為難大奎.
“勞煩各位開啟大‘門’.本官要出去.”大奎雙手抱拳向著數人招呼道.
這‘門’前的數名漢子皆是血濺堂高手.雖是一身家丁僕役打扮.但從其身形氣質上看卻個個不俗.這幾人聽到大奎的說辭.不禁相互看看了.
當中一個虯髯漢子楊聲問道:“我家老爺如今怎樣了.”
大奎苦笑道:“你家老爺業已去世.”
虯髯漢子身後數人聞言各自驚怒.剛要有所動作卻被虯髯漢子伸手攔住.只聽他吩咐道:“老爺有命.今晚不得擅自動手.你等忘記了.開‘門’.”
餘者雖是心中悲怒.但對著虯髯漢子的話卻是言聽計從.當下去開了大‘門’.大奎這才緩步向‘門’外行去.“張大人.”孟歌與盤步洪五等人蜂擁而上圍在大奎身邊.將大奎夾持了向人群中行去.嶽州知府胡明遠迎上前來問候道:“張大人傷在哪裡.”
“不妨事.‘腿’上不小心扭了一下.”大奎故作輕鬆之態.但隨即道:“撤兵吧.此間事情已了.”
“張大人請自去.下官上有要事要辦.”胡明遠轉身喝道:“來人.衝進府宅.無論男‘女’格殺勿論.”這一聲令下.眾兵將齊聲相應.
一時間兵甲鏗鏘.明軍如‘潮’水般衝入府宅之內.
“不可.胡大人快快住手.”大奎待要攔阻.無奈身上帶傷行動不便.
胡明遠雙手抱拳道:“張大人.此院落中皆是元庭‘亂’黨.斷無放縱可能.事後下官會如實上奏京師.自然不會辱沒了張大人的功勞.”說罷又轉身揚聲催促道:“不可放走一人.殺無赦.”話音一落胡明遠隨後帶人進了院落.
這座府邸甚是寬廣.佔地不小.院中屋宇眾多.但明軍人多勢眾.除留有數百人守住前後‘門’外.其餘兵將奔赴各院落見人便殺.府宅中的數十血濺堂幫眾在微一錯駭中頓時醒悟.當下為保‘性’命各自為戰.但明軍勢大.血濺堂幫眾的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
不到半個時辰.府宅內的血濺堂幫眾已被明軍屠殺乾淨.為殺這數十人.明軍竟然死傷近百.好在兵將甲冑在身.又有強弓硬弩及長短火銃.不然單憑刀槍怕是損失會更為嚴重.所有血濺堂幫眾的屍體都被一一擺到了院中.大奎站在‘門’外遠遠看到.心中卻是無比的感傷.是自己有負樓伊賀所託.食言而‘肥’豈是丈夫所為.
大奎帶著眾多屬下就在嶽州城中尋了客棧落腳.一來藉以休整.二來大奎也好養傷.
胡明遠請來了嶽州最好的郎中為大奎看病.等大奎脫去衣‘褲’讓這郎中看到‘腿’上的傷勢.孟歌盤步等人站在一邊直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大奎右‘腿’膝窩處一片紫黑.五個指印清晰可見.郎中不禁驚呼道:“哎呀.如此傷勢真的是險之又險啊.”
孟歌在其身後忙問:“傷勢如何.”
“此刻看來筋脈異位.雖看似傷的頗重.但實則只是筋脈損傷.好在沒傷到骨頭.恩.將養一月當可痊癒.”郎中說完走到室內圓桌旁.由‘藥’箱內取了紙筆來.先是寫了一道方子.無非是開些三七紅‘花’之類止血化瘀的要散.隨後對孟歌囑咐道:“取烈酒燒熱見火為佳.雙手沾酒互搓.然後在其患處按拂.助其血脈執行.每日兩次.不可耽擱.”
孟歌點頭應了.郎中這才取了銀針包.給大奎在‘腿’上針灸了一番.然後動手將大奎‘腿’上錯位的筋脈一一推拿扶正.
直到郎中收了銀針.大奎竟沒覺得疼痛.原來郎中所針灸之處卻是封住了大奎‘腿’上足三里和承山及三‘陰’‘交’三處‘穴’道.故此大奎無所覺.按說大奎也知這些‘穴’道的妙處.可惜他只知‘穴’位擊打製敵.卻對醫術之道一竅不通.
此後數日.大奎在孟歌盤步等人的悉心照料下.漸漸的能下地行走了.雖仍是一瘸一拐的走路.但好歹能勉強行走.
大奎決定回蘇州.等到傷勢痊癒後還有大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