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沒有理會張三勇的話語,依舊向前走著。
等到他的整個身子都被海洋覆蓋,張緣一也就算是徹底地死去了。
張三勇對於張緣一的這個表現,已經是並不在意了,他笑著說道:“算了,這就是你的命吧,明明悟性那麼高的人,偏偏是死在了自己悟性不夠之上,當真是令人難以明說啊。”
寧靜的夜,熟悉的空虛,揭開了心底裡孤絕的惆悵,寂寞繼續著寂寞,哀傷守候著哀傷。
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大風微微地吹著,除了偶爾一兩聲張三勇的聲音,冷清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單獨走在陰森的海水之中四周除了寂靜仍是僻靜夜黑風高月黑風高殺人夜天上亮,地上黑,恍如冷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張緣一的神色麻木得可怕,令人看了只覺得像在看一個木頭人一般。
“緣一......緣一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啊?我好想你啊。”
突然一聲極其熟悉的聲音在張緣一的心間響起,
伸展眼睛,眺望去,不見白浪滔天,不會去欣賞者所謂的風景,或許是看慣了,而之一的是起航的方向船下的巖焦和天氣的變化。看那片藍與遠天銜接,猶如一塊緩緩隆起的藍色大陸,閃著遠古洪荒般的琉璃瓦的光澤,拓寬者茫茫無限的空間。
數葉白帆,在這水天一色金光閃閃的海面上,就像幾片雪白的羽毛似的,輕悠悠地漂動著,漂動著。
他面前是一片壯麗寧靜碧藍無邊像光滑的大理石一般的海。在眼光所能看到的遠處,海和淡藍色的雲天相連:漣波反映著融化的太陽,現出一片片的火焰。遠處連綿的群山,在晨霧中隱現著。
一位一襲黑裙的女子,隔著遙遠的海洋,處於海面之上,遠遠地朝著張緣一眺望而來。
張緣一的口中,艱難而又嘶啞地發出一道聲音來,“君......”
只是當他說出這一個字之後,他便只感覺頭痛欲裂,那種令人難熬的感覺,險些要了張緣一的性命,他雙手捂住頭,痛苦不已地發出嘶鳴,像極了一個經歷了折磨的野獸。
那遠處海面之上的黑裙女子,此刻轉過身去,背對著張緣一,那背影十分的冷漠,像極了走入末路的可憐之人。
張緣一死死地盯著那個背影,痛苦不已地喃喃道:“君......君啊!”
黑裙女子並沒有再回頭,只是消失於夜色之下的海洋之中,再沒有了蹤跡。
張緣一終於是剋制不住自己,痛苦的他發出淒厲的喊叫之聲,“不要走啊!”
他的大腦之中,突然想起了張三勇對他說的話,“你還不明白嗎?還沒有領悟到嗎?”
他的眼中驟然升起可怕的光芒,進而從張緣一的身上,瞬間發出恐怖的氣勢,整個海洋都在這氣勢之下動盪起來。
海水快沸騰了。宇宙在簸著。一股腥氣撲到鼻子裡來。據說是龍的腥氣。極大的暴風雨和霹需已經在天空裡盤旋著,這裡要掛龍"了。
在外界的天地之內,天地異象大開。
隱隱的雷聲一陣緊一陣松的滾著,雪亮的電閃掃著。一切都低下了頭,閉著呼吸,很慌亂的躲藏起來。只有成千成萬的蜻蜓,一群群的鬨動著,隨著風飛來飛去。它們是奇形怪狀的,各種顏色都有:有青白紫黑的,象人身上的傷痕,也有鮮麗的通紅的,象人的鮮血。
它們都很年輕,勇敢,居然反抗青面獠牙的天日。據說蜻蜓是”龍的蒼蠅"。將要掛龍..就是暴風雨之前,這些蒼蠅"聞著了龍的腥氣,就成群結隊的出現。暴風雨快要來了。暴風雨之中的雷霆,將要闢開黑幕重重的青色的天。海翻了個身似的潑天的大雨,將要洗乾淨太陽上的白翳。
只聽見天空一陣咆哮聲,雨像箭一樣射下來!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來了暴風雨!簡直是暴風箭"雨,雨頃刻間狂下起來,雷也越來越響,風在吼,雷在咆哮!天空在怒吼!烏雲漸漸越來越多,雨也越來越大,接著一陣閃電劈掉了一棵樹!
浮屠眼中盡是不可思議,他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會這樣!”
只見浮屠不受控制地,緩緩閉上了眼眸,最終整個人如同一座石柱一般,靜止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