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雖說表面上看著大家都沒有多少反應,實際上大多數都是隱忍不發,背地裡的波譎雲詭,暗流湧動,實在是人心鬼蜮、絕難預測。
這夥人之所以懷疑虎符如今在朱治文手中,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朱治文回來之後沒兩天,便傳出了虎符的訊息,加上在各種場所朱璋看似打趣詰難朱治文,實際上那份關心備至,稍稍有點眼力見的人都看得出來。
再加上最最重要的是,朱璋親自到往朱治文的住所,彷彿有要事商議,那份虎符在朱治文的手中的猜測,便越發的令人信服了。
朱治文也是無奈至極,他趕緊搖頭,如同撥浪鼓一般,“媽耶,出事了啊,這種話可不能夠亂講啊,我不過是個廢物皇子,哪裡有那個玩意啊?”
說實話,朱治文自己還真就沒有那個所謂的虎符,只不過他也是知道的,如今的他,已經是凶多吉少了,認真說,不認真說,結果改變不了多少。
那面具男子,猛然伸手進入牢籠之中,他一把掐住朱治文的脖子,兇惡的眼神透過冰冷的面具,怒不可遏道:“你當真以為自己是玄陵的皇子,我就不敢殺了你?我可告訴你,既然我敢抓你來這裡,就從來沒有害怕過!”
朱治文面色張紅,眼中充血,他不斷擊打面具男子的手臂,掙扎不已,對方的實力在他之上太多了,此人至少也是乾元境修士,現如今的他,可不就像是一隻螻蟻一般,任人宰割。
就在朱治文雙目泛白,即將昏迷過去之時,那面具男子鬆開了手。
得意稍稍喘息的朱治文,整個人身子一軟,倒地劇烈喘息,咳嗽不已,披頭散髮的他,整個人都顯得極其的狼狽。
過了許久,好不容易緩過些許的朱治文,一手撐地,支稜起整個身子,他望向那面具男子,另一隻手指著對方,有些埋怨地說道:“我真是服氣了,你這個傢伙,從小是吃大力金剛丸的吧,力氣怎的就這麼大,我脖子都要給你擰斷了!”
面具男子沉聲道:“快說,虎符在哪裡,我的耐心有限,你好自斟酌。”
聽了這話,朱治文一手託著下巴,半仰頭,好似沉思狀,過了許久,他眼神一亮,眼中盡是神采奕奕。
他向著面具男子招招手,示意對方將身子靠過來,側耳傾聽。
面具男子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眉頭輕輕一皺,不過相信對於實力這般拿他不了什麼,他也就真就慢慢靠了過去。
只見朱治文在那面具男子的耳邊輕聲說了一些什麼,那面具男子如同被點燃的燃油一般,瞬間暴怒,他一掌掀開牢籠,五指成鉤猛然之間抓住了朱治文的頭顱!
他拎著對方的頭顱,向著冰涼刺骨的牆壁之上猛地砸去,原本堅硬的牆壁,頓時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其上都是鮮血淋漓!
這一下力道之大,就連整個冰牢都在震動,聲勢巨大且恐怖。
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顯然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又是如同舉起一灘軟弱的爛泥一般,將朱治文狠狠砸在地面之上,緊接著一腳狠狠踢中對方的腹部!
在地面之上的朱治文,在這一腳之下,整個人在地面之上滑行了數十丈,直到重重撞擊在了牆壁之上,之後才停了下來。
此刻的朱治文,面目全非,鮮血雜亂,血肉橫飛,原本那般英俊且風流倜儻的一個皇子殿下,如今哪裡還有半分瀟灑姿色啊。
可是他微微閉合睜開的眼中,從他的神色之中,絲毫不見什麼恐懼的意思,依舊是一如既往,那麼的吊耳朗當,那麼的漫不經心,有恃無恐。
那面具男子顯然也是被對方的話語激怒了,好不容易才消氣,他一揮手重新佈置了一件牢籠,一揮大袍,轉身離去,對著守衛的人說道:“每隔一個時辰,就把他身上的傷口給我撕開,撒上粗鹽,一直折磨這個傢伙,直到對方說出虎符下落為止!”
兩位守衛面無表情,齊聲回答道:“是!”
招待完這些之後,面具男子再次開啟大牢大門,向著光亮,離開了此地。
躺在血汙一片的地面之上的朱治文,此刻眼神微微眨動,只有在那個傢伙離開之後,他的眼中,在厚重的頭髮覆蓋之下,才會顯現出一絲絲的傷心難過。
他難過,並不是因為身上的傷勢難過,那也不是預感到自己要死了難過,只是難過有的人明明約好了再次相遇,好像真就從此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呢?
朱治文言語意識模糊,輕聲說道:“緣.......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