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緣一無可奈何,從袖中取出那封潮湖書院的書信來,交給申雪風,後者快速翻閱了一下,恍然大悟。
張緣一解釋道:“如你所見,書院派我來就是因為你們林泉國最近的動靜太大了,上面想要我來試著緩和緩和局勢。當然了,我也是初入江湖的後生,對於你們這裡的局勢還比較看不清,只能說盡我所能吧。”
申雪風收了信封,交給張緣一,尷尬不已道:“沒想到我們林泉國的醜事,竟然驚動了書院,麻煩先生了。”
他繼續說道:“我等剛才只是害怕林泉國被外人覬覦,所以寧願舍了這麼多年的根基不要,拱手相讓給兩大陣營的人,也不願交給外人。”
張緣一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豎起大拇指,讚歎道:“可以,做事夠狠!這份決心在下欽佩不已!”
能夠將自己數十年打拼下來的基業放棄,只為保全更大的集體利益,雖然說很多能都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真要做到往自己身上割刀子,那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缺愛說大話,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要做起實事來,大多避之不及。
申雪風笑道:“先生就別埋汰我了,不過是一個庸人罷了。”
張緣一卻難得嚴肅道:“這世上就是裝小聰明的人太多,真正大智慧太少,大智若愚,先生可不是什麼平庸之人啊。”
申雪風笑著搖搖頭,實在是論拍馬屁的功夫,比不上這位書院出身的弟子啊。
張緣一突然眉頭一皺,想起一件事來,急忙問道:“申幫主能夠如此作為,那麼狼牙幫呢?”
申雪風沉思片刻,猶豫地開口道:“或許,先生考慮的也不無道理,而且狼牙幫雖說性子頑劣至極,做事也比我們餓虎幫要心狠手辣得多,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事情之上,林泉國的一眾人大多都是一個態度的。”
張緣一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大可用最壞的想法去猜測,你覺得在兩大陣營中,狼牙幫會選擇哪一方來接受自家基業呢?”
申雪風搖搖頭,回答道:“這個在下還真是難以揣測,畢竟對於我們這些小幫派來說,雙方都沒有什麼誰更優選的,都是狼子野心的一群土匪強盜罷了!”
他說這句話之時,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心中有些憤怒,若不是這些傢伙,狼牙幫與餓虎幫也不至於這麼狗急跳牆,不至於拼得慘不忍睹!
張緣一看著餓虎幫幫主憤怒的神情,對此他卻有著自己不同的想法。
倒不是說就此贊同兩大陣營的強取豪奪,野蠻行徑,只是僅僅從長遠來看,一個國家的江湖常年群龍無首,互相內耗,這份開銷長期下來是十分不容樂觀的。
而且恩怨一事長期積累,就像是高樓起於萬累土,一旦積壓到一定程度,量變引起質變,傾塌之下那種危害也是不可想象的,損害的利益,恐怕已然不是現在所能類比的吧。
在繼續腐朽與讓江湖煥然一新的選擇上,兩大陣營還是選擇快刀斬亂麻的路子,雖然效果明顯,但是隻怕力度沒有掌握好,就將這個本就體量不大的江湖,一刀斬斷,最後難以恢復。
張緣一抬眼看了看天空,此刻明月高懸,在雲層之中此起彼伏,隱隱現現,嘆了一口氣道:“這小江湖的魚龍混雜實在是讓人眼花繚亂,心思混亂啊。”
他低下頭,安慰自己說道:“算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興許能夠起到一點幫助!”就在事態進入到僵局之時,洪關開口說道。
張緣一提起了精神,說道:“快快說來聽聽!”
洪關娓娓道來,“我聽誰狼牙幫的師爺在黑水山莊之內有一位熟人,不過這件事我也是無意間得知,事情的真假還是有待考究。”
張緣一興奮道:“這就夠了,只要一點點蛛絲馬跡,至少我們不會再處於一個被動的局面。暫且就當是如此的吧。”
眾人點點頭,死馬當活馬醫。
申雪風抱拳道:“在下不過是個粗人,不過還是萬分感謝先生願意屈身來此泥沼幫助林泉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