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跟我去一趟天盟軍營。”雲逸雷厲風行的站起身來,面對著空間中瀰漫著的血腥味,清秀好看的目光就像是在寒冷雪原中孤獨前行的戰狼,充滿著動物最原始的澎湃獸性。
“是需要我作為人質嗎。”宇涵起身將血泊中肆意癱倒的參謀將軍擺放整齊,以好讓這位忠臣在生命終結後,能以較為良好的形象示人:“其實沒有這個必要,我都已經簽訂了投降詔書,天盟勝利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通知峽谷之地和東部荒原上的丹宗軍隊,就地開始繳械投降,今日我會派遣天盟將領們進行正規收編,明日時分我也會召集所有丹宗權貴們談判具體投降細節,以上的這些,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雲逸沒有在意陰柔男人所訴說出來的疑問,他看起來十分著急甚至是急迫,進而全身上下明顯表現出了某種刻意緊張。
宇涵聽著話語稍微沉默一會,他抬頭看看失落父親那雙憔悴面容,幾年來所壓抑的深思都一股腦的湧動出來。
不過好在他也是執掌蒼嘯塬數年的精英政治家,大是大非面前總能表現出突出常人的冷靜:“沒有。”
“那現在我們就動身前往東部軍營。”雲逸長呼氣息正欲轉身離開,不過眼神餘光卻是湊巧看到了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的普林,隨即有感而發的唸叨兩句:“我在來到赤霞平原之前就聽說過老將軍名聲,所以自始至終都認為這場戰爭不會那麼簡單,天盟在正面戰場上的慘敗,也印證了這一點,不過成也如此,敗也如此,將軍能指揮千軍萬馬馳騁燎原,卻最終敗在了自己的私家行事上。”
“盟主已為功成名就的君王大人,何必再次用言語羞辱家父。”聽著男孩語氣十分不屑的嘲諷著普林,宇涵猛然間爆發出了濃重的憤怒意味,那雙陰柔面孔宛如兩盞長明燈緊繃起來,滔天氣勢也隨即而起,籠罩了整個大堂。
原本已經展現出幾分的平穩氣氛,頓時間因為宇涵的這番回應驟然間變得風起雲湧,怒不可及的影殺部隊率先將自己鋒利的一面展露出來,羽刃精湛的寒光四射,昭示自家主人的意志不可侵犯。
“哼哼。”雲逸眨動著眼眸,突然冷笑起來,他迴轉過身軀,緊盯著陰柔男人的五官,最終是咬牙切齒的輕聲訴說道:“這聲家父叫的實在是太動聽了,動聽的讓先代丹宗宗主屍骨未寒,死不瞑目,你說是吧,普林將軍。”
雲逸用著調笑語調,側轉著腦袋看向了不遠處的老人,儘管他說話的方式充滿著某種紈絝子弟玩世不恭的可憎嘴臉,但也就是這樣的方式,讓普林心如死水的身軀開始驚慌顫抖,彷彿在無形中,靈魂已然昇天,看到了威武強大的老宗主。
“將宇涵宗主綁好,從今天開始,丹宗在蒼嘯塬的統治將徹底結束,天盟將是這片土地上無可爭議的君王。”雲逸動作有力,氣勢萬千的走出了大堂,那張好看清秀的面孔看起來充滿著對於過往的執念和未來期待,雙眸中撕扯掙脫的慾望強烈的讓人不敢直視。
與此同時,黑色衣袍上的厚重披風也因為各種無形氣流的緣故沸騰起來,咆哮在空間中黑色光影遠遠看去,就像是巨大黑色烏鴉伸開翅膀。
“咚咚咚。”高聳入雲的硃紅丹塔中開始迴盪起男孩腳步,這裡本是敵方宗門的核心境地,可在此刻看來就像是年輕皇帝隨意走動的寢宮皇城。
半晌時間後,步伐堅定的雲逸走到最底層的宴客大堂時,建築中所有的長明吊燈都在這一刻瘋狂釋放光芒,它們就像是原野中飛翔著的萬千火鳥,在看到領頭雄鷹後紛紛自發盤旋匯聚,進而用著生命中最為神聖的一刻,創造出偉大神蹟。
而這個過程中,大堂牆壁上的名貴壁畫也浮現出自己宗教般肅穆的一面,過往這些精心製作的壁畫,是整個丹宗最為神聖的禁地,璀璨歷史海洋在上面遨遊飛翔,進而鳳鳴九天,巨大丹爐和擁有通靈之力的丹藥,都在瘋狂的展示著偉大一面,可當時間退轉到這一夜,沉寂環境像極了古達神話中,黑暗君王的登峰造極,過往輝煌終將化為歷史塵埃。
“咚咚咚。”腳步聲已經沐浴著金黃色燈火踏出塔門,紛亂狼藉的戰鬥場面儘管已經走向平靜,可那種濃郁的硝煙瀰漫,卻是無形間為少年登場增添了強勢的鐵血氣氛。
此刻人們能夠看到的,不在是面相白淨,身材瘦弱的清秀男孩,而是身穿黑色錦袍,踏風而來的偉大君王,同時他無畏的表情就像一幅鋼鐵製作的面具,反應在所有人面前,讓人頓感著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黑幕蒼芎中,一覽眾山小的絕對強者凌訣原本正沉浸在自己的無上力量中,他深信自己的出手不凡足以震驚到年輕少年,亦或者能夠讓其對自己的忌憚和尊重上升到另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