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鮮血中沐浴而出的的燼劍在這一刻將驚豔紅色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它就像是世間最為瑰麗色彩,從普林軀體中迸發出來,同時還連帶出來許多血液和痛苦。
不知何時出現在軍帳中的血凌雲手掌再度微微用力,玄王戰士所攜帶的巨大戰力瞬間將對手用於玄氣凝結的穴道刺破,進而在轉瞬之間便掌握了整個戰局。
與此同時,影殺部隊也迅速介入了戰鬥環境,數條就像是鎖住滄海巨龍的堅固鎖鏈如同蛛絲大網般的裹蓋在老人脆弱軀體上,原本緊繃而充滿力量的雙腿雙手,被死死束縛起來,全身上下的沉重都恍若高山般的碾壓。
普林強忍著疼痛,低頭眯眼看著貫穿腹部的紅色利劍,心中震撼和驚恐強烈的無以復加,如同在自己數十年的軍旅歷程中,此次災難是最為刻骨銘心的一次。
“嘭。”就在毫秒時間內完成上述的滔天攻勢後,空氣中突然閃爍過了一道靈巧的黑色魅影,那枚被狠狠扔向帳外的酒杯,被單薄身軀牢牢掌握,給人感覺就像是所有危難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普林喉結快速抖動,將大量血水全部吞嚥回去,他張大雙唇,想要發出聲音卻始終不得如願,只能是將眼眸繃緊,死死盯住面前帶著黑色鐵面具的男孩。
“雲逸。”在細微觀摩了半晌時間後,普林終於是明白了周遭發生的一切,他的心中不免升騰上了許多失望和睏乏之意,就好像自己千辛萬苦的行走了上萬年,卻發現僅僅只是度過不到一半的風波路程。
雲逸點動著下頜,將身軀移動向了巨大沙盤,他將酒杯重新放置在沙盤的邊沿,進而看著高低不停的赤霞地形,眼眸來回掃視,快速將丹宗軍隊的分佈地形掌握的清清楚楚:“峽谷之地有著三十萬軍隊,東部荒原同樣由將軍的得意學生掌控吧 ,這的確是銅牆鐵壁般的防守,天盟若是強行進行攻擊,定然會受到像雨夜中所遭遇失敗。”
雲逸嘴角微微流出幾抹笑容,輕描淡寫的說著,眼神中的光彩時而絢爛如陽,時而暗淡無光,清秀五官上的表情也是十分耐人尋味。
他緩緩轉過身軀,望向被鎖鏈和利劍死死束縛著老將軍,鮮血長時間的流淌,讓地面上的土壤都變得稍顯泥濘,痛苦抽搐時不時在蒼老面容上顯現,不免是給人以一種憐惜同情的意味。
可即便如此,雲逸還是沒有任何溫情出現,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此刻的心情是刻骨銘心的冷酷:“老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雲逸伸出潔白纖細的手掌,將黑色面具摘取下來,兩者之間差異明顯的事物,無形間給人眼球帶去了強大的視覺衝擊,同時也將空間中所有生物的注意力全部收取。
“那天沒有殺死你,真的是丹宗歷史上最為令人後悔的事情。”普林幾乎是猙獰著面孔,在放聲怒吼著,可由於鮮血直流,體力也迅速流逝,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某種無奈哀嚎,如同瀕臨死亡的困獸在做著最後反抗。
“殺死我。”雲逸半咪著眼神,凝念著這道話語聲,漸漸陷入了沉靜中,他恍然間想起影殺曾告知過自己,在凌訣和兩名玄王組成的必殺之陣中,身為玄皇戰士的凌訣卻是單純的掀開披風,饒有興趣的看了看自己的長相面容,除此之外甚至還將自己釋放出去。
想到這裡,雲逸腦海中不免是升騰上了幾分濃重疑惑,按理來說,峽谷中的劫難是殺死自己的最好機會,可素未相見的對手卻展現了罕見的仁慈大方,這不免是難得一見,更難得遇到的事情。
“有著太多的人想要殺死我,但最終都是我殺死他們。”念想了半天時間後,雲逸冷笑著回應著普林話語,同時他搖動著手掌,示意血凌雲將長劍拔出。
“呲呲。”鋒利劍刃抽出傷口的聲音讓空氣中的血腥氣味頓時間更上一層,如同不要錢的雨水,流落鮮血將老人衣袍沾染成了一襲血衣,面容上的蒼白也彷彿是告訴眾人,自己的性命危矣。
“按理來說,為了暗黑雨夜中死去的十萬英魂,我應該現在就殺死你,不過為了徹底覆滅丹宗,我會讓你繼續活下去。”雲逸冰冷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地獄中的死神嚎叫,充滿著超越死亡的冰冷情緒。
他動作粗暴的從玄戒中取出止血帶,進而緊緊包裹在了普林傷口上,同時命令著影殺部隊將鎖鏈徹底收緊。
“你以為要挾了我,就可以讓整個丹宗屈服嗎,你不要忘了,在這座營帳外,有著三十萬大軍,東部荒原上也有著最為精銳的戰士。”普林冷哼著聲音,衝著少年怒氣衝衝的說著,腦袋上的亂髮雜草般的披蓋下來,半遮半掩住了眼眸,無形間增添了幾度悲涼意味。
“我沒有指望有你就可以要挾三十萬大軍,但我可以拿你去要挾其他人,東部荒原的參謀將軍似乎是你的學生,我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老師死去吧,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