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翠綠竹林和清澈湖泊所組建出來的秀麗景色,在此時已經被沐浴戰火的黑色鐵騎所覆蓋,大量軍隊手持各種武器,組成完美的包圍陣型,密不透風的局勢讓人不免是有種窒息感覺。
同樣在湛藍高空上,還遍佈著大量池家玄氣高手,鋒芒畢露的玄氣領域已經在天幕上凝結出一張玻璃般的透明氣罩,彷彿從現在開始,將無人可以逃脫。
池楓安靜垂首,站立在靜心湖邊,遙望著對面的竹木小屋,揹負在後面的雙手已然是凝結出了許多淡藍氣霧,體內的滾滾能量也化作排山倒海。
“父親,他們出來了。”長久沉默守候在長輩後面的池楓,看著單薄木門被推動,哪位傳說中美麗動人,引血都視作掌上至寶的公主殿下,邁動蓮步走了出來,她看著天地四方凶神惡煞的軍隊,沒有絲毫懼意,平靜笑容如同是在衝著隔岸的池家父子展示著血族的卓絕氣度。
在縱容大氣的公主身後,跟隨著就是那掌控著精銳血奴的年輕戰士血凌雲,可以說,他是除過池楓之外,今日在場最為強勢的玄氣戰士,甚至在他出現的那一剎那,帝國重甲士兵們都是下意識的緊握了手中武器,隱藏在黑色盾牌面具下的面容也緊張到了極致。
池豪向著遍佈靜心湖岸的所有甲士做出了手勢,示意他們莫要自亂陣腳,與此同時,他自己也從玄戒中取出了家族那柄在劍譜上赫赫有名的利劍,聆風,腳步輕輕的挺身而出,面容凜冽好似冬日寒風。
“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好好指揮軍隊。”池楓眼眸在搜尋半天后,終於是將血凌雲面容緊鎖下來,定睛看上幾眼,發現其長相可是要比畫冊上的粗糙模樣俊朗的多,驚鴻般的眉眼配上稜角分明的五官,再加上出眾的玄氣天賦,自然是執掌血奴的不二之選。
池楓溫和五官儘管是在微笑,可動作卻極為堅定,以不容叛逆的態度從兒子手中接過了聆風劍,隨後看著湖對面站著的一眾對手,輕喝道:“在下池家家主池楓,今日得罪了。”
血冰兒對於其自報家門的坦然有些驚愕,畢竟追殺一事傳出去,必然是不太好聽,可這中年人卻絲毫不在意,甚至有種將其當成榮耀的感覺:“我曾聽父親說,人族有四族,積百年之雄厚基業,當為民族風骨依靠。池家更是以魔晶揚名四海八方的大貴族,我還聽說家主本人更是羅斯帝國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如今卻聽從我兄長的命令,來追殺於我,實在是有些掛不住臉面。”
女孩玄氣力量並不強勢,年少時雖簡單練氣,但直到現在也不過是個平平無奇的四級戰士,可在如今這種遍佈殘狼虎豹的危險境地中,她卻毫不慌張的使盡全身力氣,向著湖泊對面的中年人輕喝。
“你的兄長。”池楓眼眸中閃爍出了幾分疑惑意味,他微微斜視,看看池豪眨動著詢問的眼眸。
池豪也有些不太明白,不過好在這幾年他執掌家族大權,也耳聞了許多江湖傳聞:“聽說血宗也在大陸範圍內追殺著他們,估計他們錯以為我們是血達派來的。”
“原來如此。”池楓無奈笑著,搖動了腦袋,半晌時間後才將面容抬動,雄厚充滿力量的聲音透過玄氣傳播到湖泊彼岸:“公主想必是誤會了,我們來追殺你,並不是因為血達命令,甚至反過來說,我更願意去殺你的兄長。”
事到如今,血冰兒也有些不太明白,池家為何要興師動眾,大兵壓境追殺自己,不由的同血凌雲對視幾眼,詢問道:“既然如此,我們雙方無冤無仇,池楓家主卻為何引大量高手,兵甲上萬。”
“儘管和血達沒有什麼關係,但我們有冤也有仇。”池楓說話聲音逐漸變得充滿深情,手中聆風劍也發出了風聲吟唱的哀愁之意:“我曾有一好友,年少時陪我遊歷四方的大好河山,雖無血緣關係,但卻情同手足,後來為各奔前程,我們暫且分手別離。
後來我聽說他加入血宗,曾跟隨你的爺爺在北方建立龐大宗門,可是在兩年多前,他被你的父親下令殺死。
作為相處數年之久的朋友,我想他的品行定然是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可結局卻是孤苦伶仃的慘死,這一點我無法接受,需要一個明確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