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破,破。”位於三軍前方的天盟諸位將軍們,此刻都是駕馭著黑甲戰馬,列陣一排,手中武器早已出鞘,緊握手中。
而當龍嘯看到數百米外,那處有著百米之高的巨型城牆,他緩慢的舉起了緋紅色長刀,挺拔姿勢就像是海浪中的不朽燈塔。
戰車和重弩所發出的滄涼前進聲驟然停止下來,軍隊剛靴踏擊地面的爆炸音響也逐漸隱藏在了軍樂中。
霎時間,在野狐嶺要塞的幾百米外,數十萬大軍持劍列陣,所產生的強大磅礴氣勢,幾乎使得這片空間都喘不過去來。
要塞高牆上戍守著的血修門士兵面色低沉的凝望遠方,儘管暴風雪使得敵我雙方的視野並不清晰,可戰爭即將爆發的弒殺之氣,早已經如同雪崩般轟湧而來。
“據前方探子來報,天盟這隻軍隊應該在三十萬名左右,此外沈恆正率領著二十萬望月凝淵谷軍隊向這裡趕來。”副將向略顯哀傷的主將大人恭敬言說,時不時的將眉眼向著遠處探上幾下,心頭不由的倒吸上幾口涼氣。
主將無聲的點動下頜表示自己明白,眼神沒有絲毫感情變化,直視風雪中的那柄緋色長刀,緊咬牙關,融匯了許多力量。
冰冷雙手雙手虔誠的把握圓潤長劍,若有若無的寒氣從其漫長劍身中釋放出來,迫使地面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層堅硬的寒冰。
“通知弓箭手和重弩部隊拉弓上弦,天空作戰部隊時刻做好起飛準備,其餘軍隊待命與城牆內部。”主將有條不紊的將自己早已構架好了計劃吐露出來,不同於基層士兵們的面露慌張,他的話語和氣質中填充有前所未有的自信。
佔據天險要塞和十萬軍馬,莫說是阻擋五十萬大軍,就算有一百萬大軍列陣在前,又有何懼。
“可以開始了。”龍嘯高舉長刀的同時,向著軍隊後方回看上了一眼,眼中包含著大量的擔憂和不捨,可是最後換來的,卻是略顯無精打采的垂頭喪氣,因為他深知自己在下一刻後,雲逸那極度危險的繞道計劃便要正式上演了。
聖非薄唇中長長吐露出一道蒸騰熱氣,口中獨自言語上片刻時間,全身上下的玄氣力量便猶如開閘洪水,在經脈中流動起來,而那被黃金色玄氣所籠罩地雙眸,在昏沉天色中看起來就像沐浴了龍血。
“嘣。”弓弦被繃緊的聲音在空氣中浮現了起來,聖非靈活雙指就像是融入了天眼白狼弓,只是輕輕的一個拉動,便是引出了三支宛若白玉的修長氣箭。
與此同時,三萬隱藏於步兵戰陣後的弩箭手,開始紛紛列隊奔跑向前,他們整齊劃一的在戰車鋼鐵壁壘前進行列隊,揹負在身後的長弓像小提琴家演奏那樣,優雅驅動起來,箭袋中的木質箭矢被有力搭在牛筋箭弦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堪稱完美。
“放。”待遠端進攻部隊完全做好準備後,透過玄氣傳聲的命令宛若震天驚雷,從聖非口中以橫掃一切的姿態,奔向四周,三支氣箭首先衝擊而出,緊跟著的便是戰車長箭和重弩轟擊的地毯式血腥洗禮。
機械滾軸瘋狂轉動的聲音就像燒開熱水,從重弩和戰車的滑膛中流瀉而出,雨點般密集的弓箭所發出尖利呼嘯聲,肆虐著慘淡風雪,而那重弩巨箭在地面上投射出來的龐大陰影,更像是死神披風籠罩大地的場面。
灰濛濛的天空在此刻徹底變成了世界末日般的黑暗場面,有著鋒利金屬箭頭的箭矢重器們宛若瘋狂蝗蟲,遮天蔽日幾乎不留給人任何喘息機會。
火箭般飛逝的速度幾乎是在短短一兩秒內,便將上百米的距離化為咫尺之遙,可用死亡為形容詞的壯觀攻城場面在此地開始隆重的上演了。
“轟隆。”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好似巨龍咆哮,飛翔起來,數米長度的重箭攜帶著撕扯空間的氣障轟鳴在要塞高牆的表面,幾乎是瞬間,重箭就受到近乎與毀滅的打擊,純金屬澆築而成的箭頭被壓扁成一塊難看廢鐵,樹木般粗大的箭身也轉變成了一截又一截破碎木屑。
而壯觀的幾乎難以言語的高牆,僅僅只是被砸擊出數個半米大小的裂坑,這對巨型要塞來說,根本就是不疼不癢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