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看著撤退訊號升入空中,半晌沒有說話,長久沉吟後才默默說道:“我們和蔚氏的戰爭已經滿盤皆輸,甚至這一系列的計劃中,已經讓天盟軍隊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後續力量支援的話,就算我們撤退到鬼堡,也會被蔚水軍團乘勝追擊而導致全部滅亡。至於盟主和鬼於堯,我們只能祈禱他們好運了,在這個亂世上,誰的身世又不是飄若浮游呢。”
“將軍,你看。”士兵叫住了緋色長刀的主人,手指指向天空中那團煙火般漂亮的銀色光團,言語中包含著數不清的喜意。
龍嘯單手狠狠抓著一名蔚水將軍的脖頸,此時這將軍身軀上已經被他砍出諸多傷口,甚至有幾道創傷,都要將生命跡象完全抹除。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將軍雙手死命的向外掙扎,眼中透露著萬千恐懼。
龍嘯沒有在意這將軍的舉動,眼神模糊的看向空中,那團煙火此刻在心中是那麼的美麗好看,就像世間最為珍貴的藝術品:“哈哈。”
低沉無力的笑聲在龍嘯滿是鮮血的面龐上出現,緋色長刀與此同時輕輕攀上蔚水將軍的脖頸中。
“呲。”龍嘯不給這將軍任何反應時間,便是長刀一劃而過,鮮豔血液噴泉般飛洩,進入空中,展現出一道頗為瑰麗的場面。
龍嘯拄著長刀,吃力的站起身子,眼神悲涼的掃視著整個血色地面,手掌輕輕抹過臉龐,擦拭鮮血:“我們會回來的。”
沙啞聲音中透露著濃重不甘,就像被鎖住的巨龍,在無力怒吼。
而在戰場的另一邊,子良也是率領僅剩的軍隊開始快速而有序的撤退,儘管所有人都睏乏疲勞,膽戰心驚到極致,部隊的各個編制體系都已經被打散,各個軍團計程車兵都混雜在一起,難以統籌指揮,但好在平時訓練有素,進而讓撤退陣列沒有完全潰散,不至於難看的如同一敗塗地的潰兵。
看著天盟軍團逐數開始撤退,蔚水士兵們此刻也只能進行觀望,混亂戰鬥也讓他們的體系完全崩塌,難以組建起有效追擊,可以說,隨後加入戰場的上萬天盟軍隊讓他們受到了重創。
徐釗坐在車胤上,看著天盟軍團撤退,喘息不斷粗重,他算到了一切卻沒有算到那些原本撤退的天盟士兵,竟然會返回來加入殘酷戰爭,只為他們的盟主博得一線生機。
“未來天盟能否在進行有效進攻,現在只看那個孩子是否活著了,不知為什麼沒有親眼看到那個孩子死去,我總有一種難以壓制的恐懼感。”蔚千瓊腹部的羽箭已經被妥善取出,原本觸目驚心的傷口也是纏上雪白繃帶。
手掌輕輕撫摸傷口,臉上時不時露出一絲疼痛:“那個孩子如果活下來,那他下一次所領導的攻勢,我們恐怕很難阻擋了。”蔚千瓊平靜言說著,戰鬥血液的燃燒也是慢慢平息,雲淡風輕的表情再一次披上臉龐。
徐釗微微搖著腦袋,聲音蒼老的苦笑:“重傷加上鳩毒之痛,十分生命也會被損耗掉九分,如果這樣都能夠活下來,那可真得是要逆天改命了。如果不是對手,他真的是一個出色到極致的孩子啊,年紀僅僅十九歲便有著八級戰力,透過秘法快速提高戰力後,竟然能和你長時間交戰而處於不敗之地,真是罕見的玄氣天才啊。”
徐釗面色帶笑,不禁感嘆,手掌輕輕撫摸著山羊鬍:“我曾經聽說在人族領域北部的血宗領域,曾經也出現過一個和他極為相似的玄氣天才,名字叫做沈天。傳聞中三歲便開始練氣修身,十二歲感悟到了玄氣力量,成為玄氣戰士,十七歲時便是到了四級戰士的領域。不過聽說在兩年前,因為某種原因血宗下令誅殺了他,如果算起年齡和玄氣天賦,今年那沈天也真好是十八歲八級戰士。”
“你認為這雲逸,就是那個逝去的血宗天才。”蔚千瓊有些吃驚的望向徐釗,面色上盡是愕然之意。
徐釗笑著搖頭,擺手示意侍衛推著車椅離開戰場道:“只是單純的覺得很像而已,翻閱歷代典籍便可知道,我們所處的時代是大陸千年歷史上最為罕見的玄氣戰士凋零時期,書本中玄尊戰士煙花般燦爛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而在這個年代,真的可以出現兩個年齡相同,天賦卓越也同樣卓越的人嗎,這未免太戲劇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