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蔚河或許是在這場即將展開高潮的戰爭中,找到世界最美妙的律動,它的河流支脈中所蘊含的水量開始集聚增加,大面積的藍色霧氣猶如毒煙,在整個世界上騰空蒸騰。
這個場面像極了北歐神話中,冷熱兩地交接處的金倫加,熾熱氣息甚至可以將肉體瞬間蒸成包著熱血的人皮包子。
而在這些充滿著鬼魅力量的藍紫色霧氣中,一道道金色光明卻猶如太陽般不停釋放,黃金流水力量宛若絲綢綵帶,在周圍繞盤旋呼嘯怒吼,像極了即將出世的滔滔龍族。
透過萬千紫霧和那刺眼的金光,直視深處便是會驚奇的發現兩個人影,其中一個便是那日在蔚水教堂的金衣少年,堪稱玲瓏剔透的面孔猶如漢白玉般精緻,高聳鼻尖像極充滿香氣又潤滑極致的甜點乳酪。
而此刻,這個漂亮的,簡直人間奇蹟的少年正恭恭敬敬的跟隨在一個年輕男子的後面,這年輕年男子與少年一樣,有著撕裂一切暗裔生命的純淨力量,眼神如同兩顆探照燈,不斷掃視著千米外的混亂戰場,最終將眼光集聚在漂浮在半空中的黑氣少年。
儘管再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是一片屍骸,甚至腳下的蔚水也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但年輕人卻絲毫不在意。
身後的那雙白色翅膀在不停顫動,無形中展示了真正鳥類才擁有的質感,每一片羽毛都介乎於黃金和純白之間。
此刻,年輕人緩緩舉起手指,手指方向直指那團在天空中,如同細胞分裂般擴大的修魔之氣,表情略帶戲謔。
年輕人的平靜姿勢,簡直就是劃破光明與黑暗的制裁之指,無數驚濤瀚浪都在這個姿勢面前變得平靜無奇:“曜,那就是老祖所說的黑暗法界的後裔嗎。”
身穿金衣的曜緩緩閉上雙眼,旋即輕輕觸動自己那帶著好看弧度的鼻子,彷彿要將天地間的一切都要吸食過來:“對,就是他,我已經能夠清楚聞到了那氣息腐爛味道,陽,我們離開東海,行至人間數年,終於找到我們想要的。”
曜說到此處,體內血脈開始不可控制的瘋狂暴漲,腎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讓他此刻就像是一株要將自己燃燒的火把。
陽淡定點頭,腦海中卻是回憶起老祖帶給自己的訊息,有些可惜的拍拍興奮的曜:“老祖說過了,先讓他活著。”
“我實在想不通,老祖是怎麼想的,幾百年以來,我們第一次遇到純正的黑暗法界後裔,竟然要親手放走。”曜長長嘆息,將火焰一簇簇壓下,眼神中,金色光芒甚至因為情緒有了些許暗淡。
陽看著少年鬱郁不得志,甚至有些憤恨的面色,表情和悅到極點:“我們的祖先在千年之前便能夠擊敗他們,千年之後,這種傳統不會被我們所丟失。黑暗法界註定要滅亡,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
雲逸此刻雖然已經強行催動黑暗法界血脈反噬,以此獲得強大力量,但他清楚的知道,他與蔚千瓊的實力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差距。
作為實打實的玄王中階戰士,蔚千瓊從小便修煉蔚氏功法玄技,他的玄氣基礎就像這蔚水河般深厚不可試探。
所以說,對拼玄氣戰力,雲逸完完全全不是對手,而要想在完全覆滅的大局中找到一絲絲翻盤機會,只能速戰速決。
雲逸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黑氣,此刻的他,就像魔鬼的代言人,擁有著神奇速度,與此同時,力量也從天地四周鋪天蓋地的湧來。
“嘭”沉重的肉體打擊感在空間中開始匯聚,雲逸從天而降的身影破空踢出一腳。
這一腳其中包含著的力量足以讓百年巨樹驟然斷裂,若是接觸到人體上,便是會發生筋脈骨骼瞬間斷裂的效果。
蔚千瓊輕輕抬起面容,水霧能量猶如一套無形鎧甲,將他重重包裹起來,淡藍色的冰氣在甲冑表面晃動。
充滿死亡殺氣的一腳重重踢在胳臂上,就像千斤巨石壓在水面,龐大的衝擊力瞬間便讓兩人血脈都開始震顫,肌肉也都有著萎縮跡象。
由於雲逸是從半空中落下發動進攻,所攜帶的力量自然便要比蔚千瓊在地面上發力要強上一些,在這個回合的交鋒中,雲逸竟然隱隱約約佔得了一絲先機,蔚千瓊的身形被衝擊力擊打的下盤不穩,向後退去。
在這不斷後退的過程中,地面上被拉出兩道數百米長的溝壑,這些足以表明剛才雲逸的這一腳中,蘊含了多少力量。
蔚千瓊輕輕冷哼一聲,充滿示威氣息的怒意讓寒冷的四周空氣變得愈發寒冷,身形穩住站定,隨即便是一個喘氣,腳下身法靈活展現,千般變化在毫秒間輕而易舉的發揮。
腳尖看似毫不用力的點點地面,高大壯碩的身軀如同離弦之箭,向著雲逸衝去。
此刻,這離弦之箭的尖部,便是蔚千瓊看似毫無力量的拳頭,這拳頭上沒有任何玄氣力量附著,甚至可以說,就是一個普通人在向著敵人直直揮處一拳。
但只要是強者,便可輕而易舉的從中看出端倪,在快速的行進中,這道拳頭開始快速擴大,原本指甲蓋大小的能量球在力量膨脹中,逐漸變成了一個可以吞噬天地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