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鬼宮俘虜士兵被分割成幾個陣型,被天盟士兵嚴加管制,悲觀暗淡的氣氛在降兵中瀰漫。
剛剛結束的戰役對於鬼宮上上下下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挫折,如同高樓大廈在瞬間就被攔腰砍斷。
天盟遠道而來長途跋涉,在沒有任何援兵的情況下,以一個挑戰者的姿態先發制人,在三個時辰的時間裡,摧垮了鬼宮三分之一的戰力,除此之外也,是對其士氣進行了碾壓式摧毀。
雲逸穿著輕柔黑衫,步伐緩慢彷彿在遊覽風景,時不時地看看遠處鬼宮的方向,低聲問道:“我今早聽天眼說鬼宮那邊出事了。”
“對,昨夜鬼堡裡發生了一場大戰,整個鬼堡都幾乎已然垮塌。”龍嘯回憶著由天盟情報組織天眼在今天第一時間傳到自己手中的簡報圖畫,眼神充滿喜色道:“目前還不知道戰鬥雙方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有利於我們的下一步軍事計劃。”
雲逸停在一處俘虜安置地前,眼神平和的掃視著每一個鬼宮士兵,此刻這些鬼宮士兵臉上帶著淡漠,甚至表情中還帶著些微恐懼。
但他能夠感覺到,這種恐懼不是源於自己,而是身後甲冑不離身的龍嘯。
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了接近兩天時間,但龍嘯神經卻是一直緊繃著,戰場局勢難以預測,稍有不慎便會風雲變幻,他在防禦著來自鬼宮軍隊的反撲,力求這場戰爭以較為平緩的方式結束。
雲逸回頭看著剛才還佈滿喜色的龍嘯,此刻卻因為面對俘虜而顯得極為威嚴,不禁輕說道:“放輕鬆些,我們現在面對的只是一群綿羊,不必展現猛虎氣勢,讓俘虜真正歸順需要人心安撫,而不是把戰場上的那一套繼續用過來。”
龍嘯聽著雲逸指示,面色勉強的擠出溫和,躬身微微作揖。
俘虜們看著形象宛若殺神的龍嘯,在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的少年面前恭恭敬敬,幾番猜測,也是推斷出了少年的真正身份。
“聽說你在戰場上親手抹掉他們指揮官的脖子。”雲逸在昨日回到天盟駐地後,便透過聖非簡單傾聽了正面戰場上所發生的多處細節,其中對於這處極為好奇,隨即問道。
龍嘯半眯眼睛,回望了兩天前戰場上所發生的那一幕,內心中,那名將軍垂死前的慘狀以及那句執拗的不可降久久迴盪:“嗯,當時敵軍不願投降,唯有用此方式逼迫。”
“在殺死那將軍那一刻。”雲逸閉上眼睛,腦海中盡力勾畫了那場景的樣子,空氣中都是血液味道,殘碎肉沫猶如泥土般在地面堆積:“你內心中是什麼樣的感受。”
龍嘯有些難以啟齒的垂著腦袋,陷入長久思索,片刻後便是自信抬起頭,聲音鏗鏘有力道:“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當時只想趕快結束戰役,就像盟主你說的,拖延下去與我們不利,亂世需用重典,如果以後還有如此情況發生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甚至更加殘忍。”
“你做的很好。”雲逸睜開充滿英氣的眸子,人畜無害的微笑掛在臉龐上:“不過若是換我,在哪裡恐怕。”
“這種髒活累活屬下來幹便是,盟主不必操心。”龍嘯明白雲逸欲言又止的真正含義,雙手抱拳沉聲說道。
在他心中,面前年齡弱冠的少年將是自己跟隨一生的君王,所以無論做什麼事,只要有利於雲逸,不管對錯皆可為。
雲逸長長撥出一口氣,感激的拍拍龍嘯,轉身前往中軍大帳。
中軍大帳中,翰墨正在沙盤上一遍又一遍推演著下一步的軍事計劃,敵我雙方兵力戰力情況,地形天氣變化等一切細節都在計劃考慮內。
此刻在翰墨頭腦中,正在進行著一場龐大測算,敵我雙方的每個士兵都好似棋子般的被他操控,真正戰場上廝殺聲和玄氣戰力對拼都在成單位出現,不斷消耗著戰爭物品在不斷湧出然後被摧毀。
這是一種龐大的計算量,使得翰墨腦袋有些疼痛,他癱坐在沙盤旁的座椅上,雙手揉著緊皺眉頭,以求緩解壓力。
雲逸不知何時已經進入中軍大帳,作為擁有著八級戰力的高等級戰士,在面對大多數人時,他都可以做到銷聲匿跡,悄無聲息。
“這樣高強度的計算應該很累吧。”雲逸遞給翰墨一杯茶水,在其鄰座落位,眼睛看著沙盤。
翰墨有些詫異其突然來到,有些惶恐的接過茶水道:“盟主不必擔心,相比起你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浴血奮戰,我這些實在算不上什麼。”
雲逸擺擺手,示意翰墨不必如此謙虛,摸摸高聳鼻樑道:“說說這次的戰役吧。”
翰墨大口喝上一口茶水,打打精神,面色嚴峻道:“此次作戰一共持續四個時辰,主要損失集中在千珏谷底西部戰場的三個步兵軍團上,初步計算總共死亡了接近三百餘人,傷員也有接近一千名。也就是說,這次戰役後我們直接減員接近一千五百餘名,弓弩部隊由於都在步兵之後,傷亡損失並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