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話音未落,猛然驚醒。彼時眼前一具美豔皮囊已不知所蹤,卻依然嚇出了一身冷汗。
凌飛自認從未見過如此姣好妖冶的一副面容。葉傾楹美則美矣,畢竟太過清冷疏離,未免寡淡;窈窈雖明豔嬌俏,但眼神之內除卻殺人時的狠戾乖張便只剩下了天真懵懂,稍遜幾分風韻。那鬼千寒的皮相倒是地道的美人,可惜至死仍不辨男女,教人頭皮發麻。
腦海中的這張臉則不然。
誠然,她已不再年輕。歲月滄桑,美人遲暮,仍遮掩不住骨相中的冷豔嫵媚。
美人在骨不在皮,他今時今日方得領悟。
“凌飛,你終於醒了!”窈窈見他轉醒,忙擱下手中的茶壺,不管不顧撲入他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腰背,慶幸道,“太好了!你沒死!”
肩背處的傷口經碰撞崩裂,此時正痛得厲害。凌飛無力抬起手也抱緊她,唯有歪頭貼了貼她的面頰,道:
“別怕,我沒那麼容易死。”
“凌飛是不會死的!”窈窈喜出望外,眉眼彎彎甜笑道,“凌飛最厲害了!”
這話聽著直虧心。
凌飛沒敢忘那打得他不省人事的一記重掌,心有餘悸環顧四下,確認再沒了第三個人方才低聲問道:
“你師父,她人呢?”
窈窈聞言瞪大了眼睛,不解望向他:
“你認得我師父?”
“當然,”凌飛苦笑一聲,“我不就是被她老人家打成這樣的,你親眼所見。”
窈窈眼中疑惑更甚,搖搖頭道:
“我來時只看到你昏倒在門前……怎麼會和師父有關?”
“什麼?”
凌飛亦不免震驚得目瞪口呆。
他清清楚楚記得那張臉,肩後的傷口也依然真真切切地疼。面面光影就印在腦海裡,不可能作假!
“窈窈,你不記得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懷疑,窈窈卻仿若毫無察覺,揚著小臉反問道:
“你要我記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