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柏格森嚥了口唾沫,詢問道:“陸爵士,這些你都要讀嗎?”
陸時擺擺手,
“不,我沒那麼多時間。我會挑一些有代表性的問題,在《鏡報》發一篇公開信進行解答;或者說,接受一次訪談。這兩種方式相對有操作性一點。”
柏格森讚揚道:“陸爵士對書迷的態度真好。”
他伸出手,
“我是亨利·柏格森,這次拜訪,也是以書迷的身份。”
姿態擺得非常低。
陸時自然不會落了對方的面子,
兩人寒暄幾句,隨後在客廳的沙發入座。
陸時道:“本想請你去書房,但那裡的讀者來信更多,實在是抱歉。”
“書房還有?”
柏格森瞄了眼二樓,看到堆積如山的信件,人都麻了。
同為作家,
人與人的差距,真的是比人與狗的還大。
陸時讓女僕為對方倒茶,隨後道:“柏格森先生,你說自己以書友的身份到訪,想來是要討論問題的吧?”
柏格森點頭,
“陸爵士,我好奇你是怎麼能想出《缸中之腦》這樣的題材的。”
題材當然不是陸時想的,
而是H·P·洛夫克拉夫特在《暗夜呢喃》中提出,
那篇也是陸時最喜歡的克蘇魯作品之一。
愛手藝大師極具想象力的創造了人、腦分離,將身體和意識發生了區隔,
而缸中之腦這一思想實驗,直到1981年,才由著名的邏輯學家、科學哲學家希拉里·普特南在他的著作中提出。
可以說,《暗夜呢喃》超越了時代。
陸時將之進行改進,並更名為《缸中之腦》。
當然,這話是不能如實說的。
他沉吟道:“柏格森先生為何會對那個短篇如此好奇?必須得說,我更喜歡《克蘇魯的呼喚》和《星之彩》,因為兩者描繪的恐懼無比巨大且不可名狀。”
柏格森笑道:“陸爵士有所不知,我其實是……唔……你聽說過一本名叫《物質與記憶》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