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說著看向幾人,李東昇便不見外的嘿嘿笑道:「我想嚐嚐車輪牌茅臺。」
「這不年不節的,三大革命就行。」
趙遠一開口說到,李東昇口中的車輪牌,是指1954年專為出口生產的茅苔酒,商標中正標斜紋區域顯示的字型為「貴州茅苔酒」,只生產了兩年便改回人們熟知的「貴州茅臺酒」,存量僅比打響茅臺旗號的「賴茅」多點,這些年蒐羅下來還不到九箱,鄭建國便擺了擺手,開口道:「李哥難得開口一次,車輪牌還是有不少的,不過我不能陪你們喝了——」
「知道你不喝酒,這是好事,我們是戒不了了——」
李東昇喜笑顏開的衝著趙遠一和楊鋼挑了挑眉頭,一副狗肚子裡裝不下二兩香油的騷包模樣,兩人不禁苦笑了下看向鄭建國,正要說話時離開的戈登再次回來,徑直走到鄭建國身邊後遞出了個便籤紙。
探手接過,鄭建國不禁露出了個笑,瞅著看來的幾人道:「蔬菜的事兒被人批判了,說是5塊錢一斤的黃瓜,比豬肉還貴兩倍,人們大冬天的吃一口原本就難,現在還這麼貴——」
「哪個報社?首都晚報?」
楊鋼眉頭皺起面現不滿,他想起前年撞見的吳慧蓮了,那場面也和這差不多,鄭建國則看了眼便籤紙,發現郝運那貨竟然沒說是哪個報社,不過這對他而言,意義不大:「郝運沒說,不過我感覺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等上兩天看看有沒有跳樑小醜出來,到時候辨明敵我再一網打盡。」
「那好,既然你這個事主都不急,咱們就等兩天看看。」
楊鋼也沒再追問,實際上他也知道這不叫個事兒,三天前隨著善城機場正式啟用,每天都有20噸新鮮蔬菜運抵首都,不說往返燒掉的20噸油,單單C130運輸機的維護費都不知多少錢,5塊錢一斤都算白玩。
不過,這個價格是終端銷售價,批發出去的價格在4塊到4塊5毛錢之間,一上市便被搶了個精光。
當然,對於不知道這些的普通人而言,街面上突然多了5塊錢斤的黃瓜,最直覺的認知便是這太貴,貴到一個普通工人的收入,只能買上七八斤。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了門,離譜到家了!
然而,物以稀為貴是老話說死的,20噸蔬菜裡以西紅柿和黃瓜為主,少量油菜薺菜韭菜價格更高,不過可能是少才沒被這個記者報道出來。
旁邊,聽到《首都晚報》這個關鍵詞,李東昇瞬間想起了當年的事兒,飛快開口道:「那個失蹤的小記者,找到了嗎?」
該談的正事兒談完,鄭建國也就和幾人閒聊起來:「沒找到,不知跑過去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也可能是那個女的把人帶過去賣了,這都說不準——」
楊鋼的眉頭皺起,瞅著旁邊的郭懷懷道:「這個女人好像回來了?」
郭懷懷飛快看了眼鄭建國,後者便開口道:「是的,行賄罪期滿被遣返回國,現在正申請恢復國籍,不過本性難改,據說還在踅摸古董傢俱,我打算找人賣點不能出國的好東西給她——」
「哈,那她肯定會想辦法帶出去。」
李東昇樂了,由於鄭建國敞開了收各種古董的原因,幾人也或多或少跟著收了不少東西,所以知道國家規定除了一二級的東西外,都可以放到友誼商場和文物商店裡銷售,物件則是那些前來旅遊的友人們。
至於一二級的東西,也不是
完全禁止交易,只要傳承有序也沒問題,唯一要求就是禁止出境。
如果是普通人,不說買到這種級別的東西,就是放在眼前都不一定認識,更別說花大錢買下來。
而一般折騰古玩的人,也只會買下來後再去找下家接手,轉賣一波賺個差價就行了,壓根不會想著怎麼帶出去,因為沒這個條件。
但是,出過國,當過港島人,還折騰過古董的陳麗華,有這個條件。
鄭建國還以為這哥哥會說直接抓起來,可旋即想起人家第一次陰人的時候,自己怕是還沒出生,便笑笑換了個話題:「最近城裡有什麼新聞?」
李東昇開口道:「徐家為了讓他家小子過把記者的癮,搞了個學通社,可比咱們那會兒會玩多了。」
李東昇後半句是看著趙遠一說的,鄭建國便見他神情不變的開口道:「當年林家不也是比咱會玩?這種事兒在首都裡可謂是傳統悠久,現在要說城裡的新聞,君子蘭漲價都不算,猴票價格也漲了,你猜我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