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是如此想的,當然也是如此做的,不過隨著時間到了下午,張密來的電話又讓他改變了這個想法:“兩國外交部已經確認完了,到時候大使和科技參贊以及我會當做觀禮嘉賓,前去白金漢宮給你捧捧場,這邊的第十四屆歐洲生物學會會議你到時候出席吧?”
鄭建國是沒想到兩國外交部還要確認的,先前對這傢伙的怨念便小了點,當然該不滿的還是不滿:“是第十四屆歐洲生物科學聯合會會議,我會給陶野捧場,不過得先去紐約參加個物理學會年會。”
被人糾正錯誤的說法,張密是沒什麼變化,當然這是說他的語氣:“噢,我聽說了,你那個掃描隧道顯微鏡的論文發表了,建國,恭喜你啊,牆裡開花牆外香。”
“這貨是在諷刺自己紅杏出牆?”
腦海中默默的閃過這個念頭,鄭建國才平復的怨念又冒了出來:“好酒也怕巷子深啊——”
敏銳的捕捉到鄭建國話裡東西,張密果斷換了個話題:“聽說那個錢韻嘉也會到場做報告,你知道吧?”
鄭建國是才想顯擺自己對大勢的瞭解,猛然間就想起了這個電話線上不知有誰在偷聽的,便改了個說法:“那到時候就熱鬧了,當時走的時候可是瀟灑的很,連和我說聲都沒說聲。”
彷彿是在等著鄭建國這個話似的,隨著他這隱含抱怨的話音未落,張密飛快開口道:“建國,公是公私是私,你和李麗君關係不錯,也能體會到目前兩岸三地都在向好發展,這裡面也有你的功勞。”
“你不用給我下套,這個事兒我比你拎的清。”
沒想到張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鄭建國下意識的嘀咕過了,接著又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有一地怕是對我有意見的很了,不過等我拿下這個大十字勳章後,我倒是想看看那些老貨明明恨我恨的牙癢癢,卻又拿我無可奈何倒要強顏歡笑的樣子——”
頗具孩子氣的說法傳來,張密算是瞭解了鄭建國這不靠譜的性子,這麼大的榮譽竟然拿去欺負人,不過他算是沒心情去管別人了,這貨的氣兒消了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那行,明早你提前來下大使館,咱們一起過去。”
這還是要落在不列顛大使館頭上?
之前是程式錯誤?
放下了電話,鄭建國算是搞明白丟人丟在什麼地方了,不過想想張密這幾句話下來就安撫了自己的情緒,他便感覺這貨應該不像感受的那麼簡單?
懷揣了這麼個念頭,鄭建國便轉身到了病房裡面,瞅著正給楊娜翻身而浸透了薄薄後背的羅拉,沒想她正揚跪在床沿弓著腰向自己望來,就見到兩個椰子型的優弧印入眼簾,便轉頭看向了旁邊的嬰兒床,只聽羅拉開口道:“小少爺才睡了,你不要動他。”
幾步到了嬰兒床邊,鄭建國是換了個角度才看向了羅拉,掃過她後又回過頭看了看鄭超超,開口道:“這孩子儘量別讓白天睡,當然他現在還小,以後慢慢要調整過來讓他白天玩,否則睡顛倒了日夜就有的人受了。”
羅拉將楊娜的薄被掖好後鬆了口氣,捋了下額頭上的汗珠子笑道:“先生您對養孩子也很精通?”
鄭建國笑了:“哪能呢,我只是小時候聽我父親說的,還有在急診室裡實習時接觸到的,你辛苦了,收拾完去隔壁休息下吧。”
楊娜所在的病房,是原來的重症監護室,當然這是鄭建國按照記憶中折騰出來的,雖然之前已經有了類似的概念,他卻是第一個按照體系建立起來的,只是不知是燈下黑的原因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到這會兒危重症醫學有些像前些年急診醫學那樣成為專門的醫學學科。
鄭建國雖然折騰出來了,卻沒有去戳破這層窗戶紙,他身上的光環已經足夠多,便感覺留著給不了自己的娃,也可以給鄭冬花幾人準備,反正他是看不上這點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