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間,急促的警笛傳來後飛快遠去,鄭建國透著車窗外天空中的直升機消失在高樓大廈間,便聽中年男人開口道:“鄭先生對於邁阿密那邊的事兒怎麼看?”
“美利堅是法制比較健全的國家,雖然各州法律不盡相同,然而在聯邦這級還是比較透明的,更何況案子又是當地縣法院判的,那群白牙哥不按照程式去請律師上訴,而是想要以暴力來表達不滿,這要是在共和國還可能會令人頭疼,但是美利堅就算了——”
面對著奧古斯都的手下,鄭建國是沒有隱藏自己的想法,特別是這會兒談到的白牙哥,遇到事兒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去鬧,這也就是讓他想起了自己所代表的群體來:“今年距離1880年透過的伯林蓋姆條約正好是100年,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放過瓦萊麗和哈迪森父女倆?
還不是因為我是個共和國人,如果在這個案子上要求嚴懲他們倆,那會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藉機發揮,當然表面上的原因還是我是個醫生——”
副駕駛上的中年男人回過頭,滿臉鄭重的看向了鄭建國後,正色道:“鄭先生,沒人會在陷害哈佛俱樂部的成員後,能夠逃脫法律的審判,未遂也是如此——奧古斯都先生說過,寬恕罪惡便是在縱容罪惡,這世間沒人能做到在犯錯後不受罰,只有上帝才有權利去寬恕他們,當然前提是他們能夠見到上帝。”
“不是送他們去見上帝嗎?”
腦海中期盼的念頭沒聽到,鄭建國倒是不記得在哪裡聽到過類似的說法,當然他之所以對瓦萊麗和哈迪森兩人如此深惡痛絕,還是因為這倆一個是想從精神上埋葬他,一個是想從肉體上消滅他:“我也相信美利堅的法律,會給他們正義的審判。”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轉過了頭去,鄭建國眨了眨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了個念頭來,只是就在這時中年男人開口道:“鄭先生,伯林蓋姆條約是什麼?”
“排化法案的前身,也叫蒲安臣條約,1880年簽訂後,在1882年由美利堅國會投票,將該條約中的移民條款修改為限制性條款,目的還是政客們邀買美利堅的人心——”
到達美利堅,鄭建國也算是切身的品嚐到了坐地戶對於外來者的歧視,如果拋開膚色國別去探究,這在他看來就像是這會兒國內的鄙視鏈,幹部鄙視工人,工人鄙視待業青年,待業青年鄙視社員,社員們鄙視練攤的。
而在鄭建國的記憶裡,那也是大城市鄙視中城市的,中城市鄙視小城市的,小城市的鄙視進城務工的,進城務工的鄙視留在家裡刨食吃的。
更不要說在大學專業,興趣班,家長會,穿著,代步,住房這些吃喝玩樂也就罷了,畢竟這些方面都是要物質基礎才能支撐的,甚至是連看動畫片的,那鄙視鏈也是無所不在。
而至於這些鄙視的背後原因,鄭建國感覺他上輩子聽的那句話是說的非常好:“有人的地方便有漿糊。”
以這個條件為前提去看世界,那麼在鄭建國看來,就能解釋出絕大多數的爭鬥由來,而如果把這個條件放在研究領域來說,那麼正是各種現象的存在,才構成了這個世界的存在,如此情況下,各種現象的干擾震盪又有何驚訝的?
更極端點,鄭建國甚至是把白人當成他這個族的,而外來的白牙哥以及華裔便是那五十六朵花中的一員,這樣去看去分析的話,就能發現這種磨合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終結,就如同百十年前廢除的白牙奴那樣,經過這百十年的發展,到了現在都敢上街遊行示威了。
當然,想要一步到位沒有紛爭,這在鄭建國看來就得等到五根手指頭長的一般長時才能實現,如果五根手指頭都長不到一般長,那也實現不了:“大家都在演著各自的角色罷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才19歲,只聽你這句話,我會認為你最少也39了。”
中年男人詫異的看了眼鄭建國說著,他當然猜不出鄭建國的真實身份來,只以為是在共和國內經歷的多了:“邁阿密那邊不是沒人幫他們說話,然而他們要的東西太多了,要求判處警官們死刑,於是就什麼都不給,等到他們鬧夠了鬧累了,沒吃的了沒喝的了,就會消停了。”
“他們的命也是命,可自己都不珍惜這條命,旁人自然沒有必要去替你操心,對吧?”
經歷過上輩子的世情,鄭建國是深知當發生雪崩的時候,那每一片雪花都不會是無辜的,特別是當現在他在學術領域內已經成了“權威”,在生意場上也成了數得著的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