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鄭建國在學校學生會里爭取個副的聯席位置應該問題不大,可任楊凌烈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會聽到這麼個說法,嘴巴一張的說完便感覺這話有點問題,他這個輔導員就是搞學生思想工作的,對於這種近乎置人於對立面的話敏銳的感覺不妥,可礙於全班級前新紮輔導員的面子和身份,嚥了口唾沫也就沒有轉圜的想法。
“你們也可以去報考研究生考試,這次招生要求年齡上限在四十歲,只要單位開個介紹信就能參加,沒有審查、經歷、學歷要求。”
鄭建國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他心中可是恨不得直接點輔導員的名,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去參加的,可那麼做只會把兩人的矛盾激化,他是想安安穩穩的複習下參加研究生考試的,而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鄭建國的反擊稱不上強硬,最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然而他還是忽略了在全班面前這麼指責楊凌烈的自尊心敏感度,下意識的便把鄭建國話中的你們的們去掉,而成為了你,你也可以去考的,咱們一起去考,這樣就代表他沒有脫離班集體?而是和集體一塊了?
作為去年以優異成績留校的學員,楊凌烈原本是有些心高氣傲,那麼多同學就自己留在了省城裡面,而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從哪來回哪去,這就足以讓他有了傲視同學的資格,直到先前鄭建國說出了要考研究生的想法,就好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上,化成了令常人難以忍受的尷尬,還是在自己的這麼多“手下”面前!
是的,在楊凌烈的認知裡,這些大學生就是自己的手下,特別是想起他從別的渠道中聽來的“學員”和“學生”之爭的經過,便感覺面色平靜的鄭建國眼眸裡,都是令人無法接受的“蔑視”,這貨在看不起自己的學員身份:“你不應該好高騖遠,你應該安安穩穩的腳踏實地——”
“我能去試試,為什麼不去?”
鄭建國不想和自家的輔導員才見兩面就鬧的很僵,因為不論是有理沒理,他的身份都決定了處在弱勢地位,學生和老師間起了矛盾,你在大街上隨便拉個人來評理,有幾個會說老師的不是?怕是放在鄭富貴和杜小妹面前,爹孃也會說老師說的對。
這就是身份決定著態度。
鄭建國的話讓充滿了鬥志的楊凌烈好似打空了拳頭,傾盡全身的一拳打出後才發現軟綿綿的毫無著力點,剎那的失落帶的心裡空落落的好似要吐出來,好在他是經歷過四年的戰鬥才脫穎而出最終拿到了留校的名額,飛快調整了心態和自己出招的方向:“你的本職學習都學完了?”
“這要用考試成績來說話了。”
鄭建國一句話便化解了楊凌烈的攻勢,就差明說我是狀元,我會用考試成績來證明的,就在他這話把輔導員砸到神情錯愕之際,他又開口道:“所以我沒有辦法分出精力去處理學習以外的事情,我到這裡來是學習知識的,抱歉。”
經過對先前發下的書本教材確認,鄭建國已經確認他的專業是醫療專業下面的基礎醫學系,這個醫療也就是十幾年後的臨床系,這會兒的這個專業下面的主要必修課便是基礎醫學和臨床的內科外科婦科兒科四門專業課,額外的便是側重點不同的解剖學和病理學生理學等非專業類課程。
再細化到鄭建國的基礎醫學專業,內科外科婦科兒科就成了非側重課程,必修課也就成了和醫療專業相反的數學和高等數學以及人體解剖人體組織神經生物病理等內容,看似要學的東西很多,可放在比其他大學長三分之二甚至是一倍的學制裡面來說,單純的學習壓力並不大。
再加上之前的運動導致了各個學科十幾年研究的斷層,鄭建國這批考上大學的醫學類學生拿到的專業教材,有大多數還都是十幾年前他們的老師們學習時所學所用的。
鄭建國不知道的是,這種情況想要做出改變最快也要到三五年後,那時隨著和國際交流接軌才能有巨大改善,畢竟現代醫學的進步取決於現代科技的發展!
而放在曾經的學界大佬各個導師層面上來說,這些才從牛棚裡農舍中回到研究崗位上的大佬們腦海中的知識,大多數都還是沒更新的十幾年前陳舊知識。
規章制度不規範,知識程度又是陳舊的,導師們才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從招考的辦法和出題到大佬們自己領域內的研究深度,這些都算的上是空子,當然也是讓鄭建國報考研究生的信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