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還停留在上次她留給他的心理陰影中,這次怕得直接結巴上了。
她有點兒無奈,只好一個勁兒地擺手說:“沒事沒事,真的。”
沈流年眉頭微蹙,表情複雜,半天才緩緩地說:“你不疼嗎?這麼燙的水。”
“啊,有點兒。”她還是笑,“沒事了,我皮厚,聽課吧。”
坐回座位的時候,蘇慕安輕輕摩挲著自己的小腹和大腿,其實真的有點兒疼,不過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鄰座已經幫她尖叫過了。
這樣倒也好,不用費心去想如何和他打招呼了。
講臺上的老頭子還在絮叨法律導論的課程結構和學習的必要性,但是所有的單句都左耳進右耳冒,沒有意義。
她出神地盯著黑板上方的投影螢幕,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狡黠而溫柔,臉龐都成了蜜色。
餘光感覺到別人的視線。原來,單手托腮、皺著眉頭的沈流年正斜倚在桌子上回頭打量她。
蘇慕安有點兒窘,歪了頭,想張口問他怎麼了,卻看到他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地一笑,很快轉過去了。
張明瑞看見沈流年出神的樣子,也回頭去看。
“喂,還魂兒了!”他趴到沈流年耳邊說。
沈流年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低頭翻開課本看目錄。
“看上了?我覺得不錯。內外兼修,平易近人,價效比肯定特別好。”
“滾。你這兩天看廣告看多了吧,你以為是幫老大攢電腦啊。”沈流年皮笑肉不笑地一咧嘴。
“少跟哥們兒裝。要不然你看什麼啊?”
沈流年愣了愣,沒有說話。
蘇慕安很快知道了沈流年欲言又止的原因。
老師剛宣佈休息十分鐘,他就轉過來問:“你真的不疼?”
蘇慕安被他氣笑了:“你好像特別希望我喊疼。”
肇事者反而事不關己地來看熱鬧,笑嘻嘻地說:“美女你別理他,他有熱水情結。我要是沒記錯,當初他認識初戀女友,就是因為他不小心一杯熱水潑到那個女孩身上,把人家燙得齜牙咧嘴,他被罵了個狗血噴頭。我們少爺不巧是個受虐狂。弱水三千,就等著一瓢來潑。”
蘇慕安這次沒像在咖啡廳那樣反應明顯,只是一副對舊事重提已經習以為常的樣子,好像早就料到對方會揭短,輕輕地笑,不否認,也不生氣。
蘇慕安愣了一下,立刻轉頭看著那個男孩子,說:“你想暗示我什麼嗎?你也潑了我一身熱水,我現在是不是該把你罵得狗血噴頭呢?說不定我們之間有緣分?!”
男孩窘住,滿臉通紅,而蘇慕安已經笑得伏在桌子上直不起身了。
“你真的沒看上她?”老頭子繼續講課,張明瑞裝作不經意地問,卻沒有笑。
“你老問這個幹嗎?”沈流年低頭認真地抄著筆記。
張明瑞的筆尖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一眼講臺,蓋上筆帽,很隨意地問:“你們是高中同學?叫什麼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