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肖某死了的那個屋子的房東一樣,普通的房主,是很不願意跟警察打交道的。誰也都怕自己的屋子裡有什麼事,不僅僅麻煩,而且很影響後續出租。
比如說出租屋裡要是死了人,甚至是高腐、分屍現場,那這房子往外賣、往外出租都是個大問題。買房是大事,買主如果附近問問自然會知道;租房的話,住了一個月知道這個事被房東隱瞞,估計能和房東打起來。
所以房主聽到是市公安局的人找,火急火燎地就跑過來了。
開啟門,白松和房東聊了聊。
據說,這個男的還是個很不錯的租戶,平時很有禮貌,也很孝順,在外面工地打工,然後母親就在家養病。
“他母親怎麼會如此耽誤孩子呢?”白松覺得不大對勁。
孩子孝順確實是好事,但是一般來說這樣的家庭,母親肯定也是個不錯的人,怎麼會容忍自己就這麼耽誤孩子?
雖然是這麼說看似很自私,孩子這麼對父母也是正常的,但是確實是不符合常理。
“他母親這裡有點問題。”房東指了指腦袋:“我聽說是這裡有瘤,多的就不瞭解了。”
“嗯,我知道了。”白松給了孫杰一個眼神,孫杰直接就出去了。
能確定是腦癌的話,檢索這個情況就容易了很多。
“他平時在哪個工地上班你知道嗎?”白松問道。
“不太清楚,只知道是港口那邊的工地。”房東指了指一個方向:“幾個月前在港口那邊遇到過他。”
“港口那麼大,具體呢?”
“警官,我真的不清楚,他在哪我不問啊。”房東見白松不問了,便主動問道:“領導,到底出了什麼事啊?我這房子沒事吧。”
“跟你沒關係,你不用擔心。”白松道:“不過,這個事誰也不能說,要不以後有啥事和你的房子關聯上,對你沒好處。”
“您放心,我啥也不知道,就算鄰居問我警察為啥找我,我就說...就說那個小子是個小偷,警察要抓他。”房東立刻點了點頭,反正別有什麼事折損房子價值,其他怎麼都行。
“可以。”白松點了點頭,看了看四周,大部分的東西都收拾走了,但是還有一些女性的用品沒有收拾,於是給王華東一個眼神,王華東點了點頭,立刻帶上幾個人開始採集證據。
房東看這個架勢,有點擔憂,但還是一言未發。
二十分鐘之後,醫院那邊傳來訊息,找到了這個人,登記的名字都是化名,2006年那會兒這事也算正常,現在其實也可以。
只要不走醫保卡,去醫院看病的時候沒那麼麻煩。住院會要求嚴格一些,前些年則沒那麼嚴格,只要有錢就OK。
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即便是罪大惡極的人送到這裡,第一時間照樣也是治療。從這一點來說,確實是比較純粹。
“白松,這個病人今年的狀態非常不好,她是第四腦室的髓母細胞瘤,八年前經歷過一次SRS,後來有過幾次WBRT,再後來他應該是跑去了別的醫院,私自搞過甲基苄肼和長春新鹼以及CCNU治療,上次來檢查的時候,顱內轉移的情況很...”
“鍾哥,您說點我能聽得懂的...”白松不得不打斷了鍾明的話,小聲說道。
“最近的資訊是20天之前,現在人要麼死了,要麼也準備後事了。”中明道。
“明白了...”白松心中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