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肉體撞擊在路面,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嘈雜的夜裡其實並不明顯,可是傳入耳中,姜疏暖卻覺分外分明。
她瞳孔皺縮,定睛看去,見從高空墜落的人竟然是沈志年!
他的頭顱著地,被砸了開,裡面的血液和腦漿飛濺了一地,起初走過的行人們紛紛退避。
地面漸漸暈染開一攤鮮紅的血液。
溫熱的血液混著腦漿,流淌開來,甚至倒映出這座紙醉金迷的奢華城市。
姜疏暖胃部一陣噁心,拉開車門就想要下去嘔吐,裴康時卻在這個時候猛地將她給拽回來,他一把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外面沈志年的慘狀,冷聲道:“看見了沒?沈志年是被鍾目催債死的,跳樓了。”
“鍾目是誰引導過來的?是你。這份禮物你還喜歡嗎?”
“……”
姜疏暖驚恐的瞪大眼,她不是惋惜沈志年的死,在前世自己的悲慘,沈志年也有謀劃,她的報復一環中,本來就有他。
但比起沈亦安,沈志年做的並不夠多,她從來沒有想讓他去死,她更想的是沈亦安。
即便要死,也是用母親的 死,讓法律制裁他。
而現在他卻被人逼迫,用了這麼極端的 手段死在她面前。
姜疏暖大喊道:“你神經病,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在他手下死死掙扎,她開始覺得裴康時就是個瘋子。更恐怖的是,她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沈志年的死她不可惜,她害怕裴康時下一個還會不會對付自己……
裴康時說:“你胡說什麼呢,鍾目催債,沈家偷稅漏稅,經濟危機徹底沒法解除,沈志年不堪重負,跳樓慘死,這一切可都是你做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有人來了電話,他當著姜疏暖的面接起,姜疏暖聽見那邊的聲音,分明是鍾目的:
“裴先生,我們都辦好了。沈志年是不想還債,也不想補偷稅漏稅的款項,自己跳樓死的。”
裴康時結束通話電話。
他剛剛把手機放下,姜疏暖那邊的車窗忽然被人用什麼東西雜碎。
她被嚇了一跳,忙轉身看去,就見沈亦安站在車窗外,凶神惡煞,雙眼猩紅瞪著她:“姜疏暖,你給我下來!我不過就是騙了一下你的感情,你有必要讓鍾目對我爸下死手嗎!”
他看見沈志年還倒在血泊中,痛苦早已佔據了他的理智,他什麼都不想,沈家已經沒救了,他只想讓姜疏暖償命。
姜疏暖冷聲反駁:“你爸的死跟我沒關係!”
她話音才落,駕駛座的裴康時忽然起身,下了車,甚至將車門開啟,對沈亦安說:“不如你上來跟她解決問題。”
說完,他往後退開,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直接離開。
路人已經有人報警,但警方還沒第一時間趕來,沈亦安喪失理智,只想找姜疏暖洩憤,他坐上裴康時原來的位置,猛打方向盤,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汽車衝了出去。
姜疏暖本想跳車,汽車卻忽然飛馳起來,她動作硬生生被頓住,偏頭看沈亦安,見他面紅耳赤,雙眼中迸發著猩紅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