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聲“爹爹”一出口,許朝暮輕輕捂住她的小嘴,溫聲教導:“喜樂乖,不能叫爹爹,要喚哥哥。”
語罷,轉眼看向傅言景,頗為赧然:“抱歉,童言無忌。”
傅言景不甚在意,笑容溫和:“既是童言,何必在意。何況小傢伙如此可愛,她願意喚,我也是願意應的。”
說這話時,目光片刻不離女子略微消瘦卻更顯美豔的臉頰,眉目更甚清冷。
好似冰天雪地間,覆了一層薄薄白雪的豔豔紅梅。
傅言景知此事不宜操之過急,只適當表現出幾分情意,讓她慢慢感受。
至少,得等到心中血淋淋的傷口癒合。
說話間,寒月與夜鴉並肩而來,對傅言景抱拳:“公子。”
微微頷首示意:“坐吧,一起用膳。”
兩人並不推脫,在二人對面落座。
歷經世事,許朝暮倒也稍懂了些人情味,端了盛滿清酒的琉璃小杯起身,敬寒月:“寒姑娘,我不太懂得如何說話,但一路上多謝你的照顧,朝暮敬你。”
寒月起身回敬,眉眼英氣:“寒月分內之事,許姑娘不必客氣。”頓了頓,罕見多說一句,“是公子交代寒月保護好姑娘。”
寒月與傅言景不同。一個選擇讓自己開心;一個選擇讓對方開心。
不知是許朝暮太過愚鈍還是傅言景心思太過深沉,許朝暮對他背地裡做的事半分未聞,心裡真真是感激他的。
還想著,若是他以後有用得著自己的地方,必定不辭辛勞。
恩情是一定要還的,她不喜欠人。
用完膳,傅言景抱著喜樂,許朝暮牽著平安,一同送兩個小傢伙回房。
夜鴉纏著寒月同她散步。
姐妹倆行至清寂的簪花小道上,夜鴉微微嘆氣:“姐姐,你其實早知道景公子心悅許姑娘了吧。”
“我知。”寒月道。
“你…怎麼想?”夜鴉試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