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力剋制住想癱倒在地的衝動,一步一步來到已無生氣的屍體旁。
毫無預兆大哭起來:“兒啊,你從義父這裡走時還好好的,怎會發生這種事情!”
僕人們低頭守在一旁,大氣不敢喘。
長興候的悽慘的哭聲響徹花園。
楊氏見許向陽嚇得不輕,派人將他送回房休息。
許向陽走後,她才上前安慰道:“夫君,事已至此,節哀順變。”
長興候猛然轉頭看她,眼眶發紅,低吼:“這是我兒子!”
楊氏訕訕不說話。
而荷姨聽到這個噩耗時幾乎是摔著趕來,她遙遙看見長興候抱著青衣少年在哭,差點一口氣沒吸上來。
雙腳一軟癱在地上,哭著爬去。
她身子抖似篩糠,伸手撫上少年慘白的臉頰:“珩兒啊——”
隨後驀然死死瞪向長興候,話到嘴邊成了吼:“珩兒這是怎麼了,他不是去了你的書房麼?怎麼會在這裡!”
長興候一言不發。
荷姨理智全無,撲上去就打:“你把珩兒怎麼了……你把珩兒怎麼了……”
楊氏見不得她這瘋模樣,一把將她推開:“大膽!你這賤婢竟然敢如此猖狂!”
荷姨被她推摔在地,又起身不依不饒的撲打長興候。
許是情緒過激,她一口氣沒緩上來暈了過去。
“來人,將荷葉關進柴房!”楊氏吩咐。
“慢著。”長興候呆滯的眼神看向楊氏,語氣微帶乞求:“你先回屋,別給我添亂了,求求你了。”
轉頭又麻木吩咐僕人:“將荷葉抬回房。”
這一晚,長興候府被巨大的恐懼和悲傷籠罩。
許向陽回到房裡躲在牆角瑟瑟發抖,語無倫次:“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要……不要下獄……不要被砍頭……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他驚恐的眼神一轉,看向比他還恐懼的小僕,乞求道:“陳鼠鼠,你你要管好自己的嘴……千千千萬不要透露這件事請,不然……不然你家公子就要掉腦袋了,求求你……”
看小僕哭著遲遲不說話,許向陽怒向膽邊生,雙手搬起身旁插花花瓶,威脅道:“若你敢說出去,我今晚就殺了你!”
陳鼠鼠嚇得一哆嗦,連連點頭:“小人不說,小人不敢說……”
……
翌日,因昨夜一夜無眠,許朝暮眼下一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