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現在的長興候就是表妹的父親,也就是所謂的義父?”
“是。後來小姐病逝,臨終前寫了一封信讓婢子交給長興候,叮囑他將兩個孩子接回府,好好照顧他們,便算是對她的補償了。
本認為暮兒和珩兒可以認祖歸宗,不曾想在楊氏的壓迫與名聲之間,他選擇隱瞞了暮兒和珩兒的身份,還做了一場戲給外人看,假意收養兩個孩子,舉行收養儀式那一日又故意賜姓於他們。”
說到這裡,荷姨罕見有了怒意:“許長風就是一個偽君子,只恨當初我瞎了眼沒能阻止小姐跟了他!小姐臨終之時,她也未來見小姐最後一面。
小姐病逝後,他面對暮兒和珩兒時裝得一臉愧疚的模樣,但在楊氏針對兩個孩子時,也沒見得他時時刻刻都護著!反而還與那楊氏相敬如賓,恩愛有加!”
今日,荷姨總算將這些年壓在心底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她曾經見兩個孩子在府裡受欺負,也曾悄悄寫信想要捎回棲梧。
老爺夫人知道後一定會找上門來接兩個孩子回去,這樣便不用再過這等苦日子了。
沒想到許長風那偽君子竟然派人暗中盯著她,她寫的信都被人給攔下了!
許朝暮今日也是第一次聽到娘與那個男人之間的前塵往事,心裡十分沉重。
娘確實是識人不清,若是當初聽外祖父的話,也就不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她寧願自己不來這個人間,也不想讓孃親受這樣的苦。
氣氛一時沉默下來,只聞荷姨止不住的啜泣聲。
傅言景抬眼看著沉默不語的兩姐弟,眼中含著憐惜:“這些年,你們受苦了。”
許朝暮表情淡淡,聲音也淡淡:“我也沒讓他們好過。”
這些年雖然受欺負頗多,但她也鬧得長興候府三天兩頭雞飛狗跳。
楊氏雖恨得牙癢癢,但有長興候耐著脾氣給她講述其中利害,她倒也不敢想著弄死她。
“公子,還請您日後多多照顧暮兒和珩兒啊——”
荷姨今日看見傅言景,一種久違的親切感重上心頭,心裡那塊石頭總算落下。
傅言景點頭:“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