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可就地擊殺。”程梟站在甲板上,說出了他們得到的指令。
這句話越昶洺也聽到了,他再次摸了摸越宴書的腦袋,“去吧,不要回頭。”
“爸爸。”越宴書死死的抓著越昶洺的手不肯放開,彷彿只要她不放手,爸爸就不會死。
顧商淮握著越宴書的手腕,他們要回去了。
“爸爸。”
越昶洺將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開,讓顧商淮帶她走。
海岸線漲了潮,海水漫過了越昶洺的小腿,他便筆直的站在海水中,坦然的接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遠處的宮殿城牆上,盈月負手而立,始終看著越昶洺的背影,那是一個人護一座城的背影。
槍聲響起,越宴書還來不及叫出一聲爸爸,不知何處突然投來一枚水彈,她只感覺到一股強大的衝力便被人推進了海里。
那水彈,正落在越昶洺的身上,瞬間血肉四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在不少人的意料之外,程梟更是突然變臉,突然轉移了槍口,對向了剛剛甩出水彈的船隻。
是那艘白人船隻。
他們似乎就是故意的。
甚至在爆炸之後還得意的看向了程梟這邊,他們是得到命令之後才動的手,符合規定。
程梟等人幾乎就要開槍了,卻被穆承越阻止:“現在動手,只會將事情鬧大。”
穆承越冷眼看著那邊的人,那幾個人的樣子他記住了。
程梟又何嘗不知道,他也記住那幾個人了。
“救人。”程梟咬牙道。
確認了越昶洺已經被炸的屍骨無存,航船漸漸離開,那幾個白人挑釁著,歡呼著,並沒有立刻返航,似乎還在等著看顧商淮是否還活著。
水彈衝擊波太厲害,一時間他們並沒有找到被推力推到海里的顧商淮和越宴書。
幾個白人見他們未必找到人,多了幾分得意,返航之際還留下了一句:“顧商淮,不過如此。”
一道海浪突然湧上了岸,將岸上的血肉碎末席捲進了大海,海平面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彷彿什麼都未曾發生過。
盈月依舊在城樓上站著,直到副官走到了她身後。
“殿下,天亮了。”
而這個國家的神,徹底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