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年代的人與奴隸區裡的監工,他們的心態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的思考和邏輯也不是舒翰能夠短時間理解的,因此三人只能夠懷揣著忐忑繼續往前,很快,三人便帶著林必達到了醫護室。
一個鐵皮房,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鐵皮房上有兩個窗戶和一扇門,大門上方的屋簷下,掛著一塊紅十字的鐵牌,鐵皮屋上沾滿灰塵,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給人一種戰地醫院的感覺。
看著這紅十字的鐵牌,舒翰心裡更加覺得奇怪,這裡的人說中文,銘牌上的字也是中文,而現在,這紅十字的標誌也跟前世的紅十字會一模一樣,還有這鐵皮屋,給舒翰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他在許多紀錄片中,關於貧民窟的畫面中,經常看到這種制式的屋子,與眼前的醫護室基本相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醫護室的外面種著兩盆仙人掌,上面開著兩朵黃色的花,在這沙漠一般的環境中,這是放眼望去,唯一的一抹綠色,至於醫護室周圍,便是監工們的宿舍以及牛圈,一排排的石頭屋,大多隻有一層,在宿舍中間則是一棟大約三層的石頭屋子,是整個住宅區唯一一棟白色的住宅。
舒翰心想,這應該是鐵礦主的住宅,不然不可能還給刷上白漆,非常的漂亮,極目遠眺,上面甚至在反射著光芒,應該是玻璃的功勞,醫護室的窗戶沒沒有玻璃,只是一張薄紙遮蔽而已,上面還有許多的小孔,顯然年代已經很久。
至於牛圈,這些牛將負責把鐵礦石搬運到另外一個地方,去哪兒,舒翰並不知道。
眼前只有一條大路通向遙遠的另一端,整個鐵礦區用荒涼兩個字來形容,最為恰當,相比起鐵礦區來說,這裡的守衛和監工的數量就要少得多,舒翰讓鐵馬和姚芝扶著林必達,自己則上前去敲門。
“咚咚咚。”
不一會兒,鐵皮房裡就傳來腳步聲,舒翰往後退一步,大門隨即開啟,一個看上去頗有點歲數的中年男子從屋子裡走出來,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胸口掛著一個聽診器,臉上帶著一副老花鏡,舒翰一個沒控制住,便叫出了聲。
這,這,這除了一些細節跟現代的醫生幾乎沒什麼兩樣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時代?
“奴隸?怎麼到這兒來了?”趙晴天聽到外面有敲門聲,便走過來開門營業,卻沒想到一出門便見到一個小鬼兒往後竄了一大截,嘴裡還咿咿呀呀的喊著什麼,把他可是嚇了一跳,等平復下來,這才看到是四個奴隸,心想這監工們到底是怎麼幹活的,怎麼連奴隸都放出來。
正想著該怎麼處理時,舒翰此時也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發呆驚訝的時候,他趕緊把手裡的銘牌遞給醫生,然後說道:“監工老爺說讓我們帶他過來,請您醫治。”
“監工說的?”趙晴天心想這幫監工轉性了?他來這裡的時間不久,也就一年多的時間,卻從沒見過一個奴隸出現在這兒,救治的不是運輸隊的成員便是監工,甚至是生病的牛,就是奴隸,沒有救治過。
不是奴隸們的身體好,不用看病,而是在這裡,牛都比奴隸的命貴,奴隸要是生病,便是聽天由命,全看老天要不要你,至於看病,還是祈禱來得更快。
趙晴天從舒翰的手中接過銘牌確認真偽,王烈?竟然是他。。
每一個銘牌都有自己的專屬編號以及城邦特殊確定的公民身份證號,在沒有特殊工具的情況下是很難作假的,趙晴天確認之後,把銘牌交還給舒翰,嘴裡說道:“進來吧。”
舒翰一邊小心的把銘牌放在自己的腰間,一邊招呼著鐵馬和姚芝把人給送進來,鐵皮屋子裡面相比起外面的陳舊來說,要顯得趕緊許多,一看就是經常打掃,屋子裡面兩張辦公桌正對面排放,旁邊則是一排椅子,還有兩張床位,看上去跟現代的鄉村私人診所特別的像。
這讓舒翰有一種十分奇妙的穿越感,此時趙晴天開口說道:“把人放到這張床,還有他的基因序列是多少?”
“基因序列?”舒翰有些疑惑,什麼是基因序列,陡然,屬於舒翰的記憶一股腦的湧向舒翰,他的頭顱差點炸開,腳步一個不穩就摔在地上,趙晴天見狀趕緊就來扶,見舒翰的背後也是剛剛綻開的皮肉,便以為舒翰跟林必達一樣,也是需要接受治療的病人,便帶著鐵馬和姚芝一起把他送到床上。
而這麼一點時間,也讓舒翰得以接受那一段記憶,原來所謂的基因序列,便是對一個人各方面身體綜合素質所作出的評估,而這一個評估,在如今自己所生活的這一座城市十分的重要。
鐵石城,這是舒翰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是鐵礦區的統治者,而這座城市也實行著十分嚴格的血統管理制度,每一個父母所生下來的孩子,都將被收攏到城市管理者的手中,經由一個機構進行管理,然後透過基因序列的評級,這座城市便會出現三類人。
其中第一類是基因序列達到A級到S級的天選之子們,他們在三歲到十二歲之間會覺醒一種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視個體的情況而決定,既所謂小說中的異能者,但在這座城市,他們被稱為天行者,意為行走在眾人之上,與天齊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