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青顯然沒想到王友雲會在這個時候來自己的房間,她手中的筆都沒來得及放下,只匆匆開口問道:“你現在這個點過來,做什麼事?”
王友雲沒有搭理蘭青,而是轉身立刻把門給鎖上,蘭青皺了皺眉道:“這還上班呢。”
“我說的就是上班的事兒。”王友雲此時根本沒想那麼多,他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便說道:“剛才舒翰他找我了,他查到了我們的賬本有問題。”
“什麼?他怎麼查到的?”蘭青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慌張,她連忙追問道。
“誰知道他怎麼查到的,不過他並沒有想把這事兒鬧大的意思,我答應了他,每個月給他四百金幣,讓他別把這事兒捅出去,他答應了,我還親眼看著他把錢收下,這應該沒什麼問題。”王友雲喝了口水道。
“他既然都收下錢了,那這事兒不就擺平了?你還過來幹什麼,現在可是上班時間。”蘭青輕鬆一口氣,剛才王友雲說到這事兒,確實嚇了蘭青一跳,她可不像王友雲背後有人撐腰,若是這事兒舒翰真查起來,王友雲不一定有事兒,她可說不定就得遭罪。
自己耗費如此的功夫爬到這個位置上,沒人比蘭青更加懂得自己為此付出了多少,這要是摔下去,蘭青只要想一想就頭皮發麻,她看著王友雲,不由把筆放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走到王友雲的身邊,扭動著腰肢便坐在了王友雲的大腿上,然後往裡讓了讓。
道:“這事兒,辛苦你了。”
說著便把紅唇湊上王友雲發黑的薄唇上,只不過此時的王友雲並沒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想法,敷衍似得跟蘭青互換了一些口水,便用手一推,說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舒翰是少主的人,他知道這事兒,保不定張若明那小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張二爺那邊...”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察覺門口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立刻想到在這後勤科裡,還有舒翰安排的順風耳你呢,連忙把蘭青移開,走到門口,一下子便把門開啟,可看到的卻不是林必達,而是龔佑,他的頭髮已經遮住了他的眼睛,一雙深沉的眼睛盯著王友雲,王友雲身上都不免有些惡寒。
但龔佑的眼睛並沒有多看王友雲一眼,只匆匆掃過,便立刻往屋子裡面看,蘭青也被王友雲剛才的舉動嚇一跳,此刻正從地上爬起來,往門口看,見是龔佑,臉上的驚詫這才收起來,道:“兒子,你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只是過來看看。”龔佑的眼睛一刻不停的盯著蘭青,兩顆幽黑的眼珠子將蘭青從上到下全部掃了一遍,如同CT一般,看的一旁的王友雲很不舒服,他不由加大自己的聲音說道:“我跟你媽現在有事兒要說,你要沒什麼事兒趕緊出去。”
被王友雲這麼一吼,龔佑的眼睛這才看向王友雲,他看著眼前呢這個男人,雙眼之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王友雲被其震懾住,不由更加憤怒,道:“看什麼看,你個賤..”
話沒說完,蘭青走上前,把王友雲往後一拉,對著龔佑道:“我跟你王叔叔有話要說,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先去外面等一等,我們馬上就好。”
“我想跟媽媽一起去吃下午茶。”龔佑突然開口說道。
“媽媽現在離不開呢。”蘭青拍了拍龔佑的肩膀,搖了搖龔佑的手臂,看上去簡直就是女朋友在跟自己的男朋友撒嬌,王友雲在一旁不自在極了,當初他會跟蘭青好上,全是因為蘭青頗有幾分姿色,那時的蘭青還沒有龔佑這個兒子,而自從蘭青有這個兒子之後,整個人都開始不對起來,想到那些曾經在閨房之中,別出心裁的遊戲,王友雲心中更是一陣惡寒。
“這次行動結束之後,看來是得找個機會,結束關係。”王友雲在心中說道,他雖然喜歡在外面採野花,但他要的是情趣的氛圍,是滿足自己的大男子主義,而不是恐怖,噁心的感覺。
“那我在外面等媽媽。”龔佑說道,此刻的兩人又頗有點像是真正的母子,若是不知道實情的人,或許還會將兩人定為合格的母子關係,蘭青這邊把龔佑勸走,立刻便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又趴在門邊,確定了外面確實沒有人在偷聽之後,蘭青說道:“張二爺那邊,你不是說不幫著做了嗎?”
“這是我能夠說不幫就不幫了的?”王友雲有些煩躁的說道:“人家是誰,我是誰?蘭青,我們既然已經入了局,那就是別人的棋子,這個時候還想著潔身自好,這是做夢。”
“那你想怎麼做?張二爺的態度又是怎樣?”蘭青憂心忡忡的說道,她當初之所以摻和進這些事情中,實在是因為作為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她根本無法在張氏集團中再往上走一步,嚴格的繼承製度之下,她即便才華出眾,也根本無法得到應有的地位,而在丈夫酗酒之後,蘭青的感情生活全部變成了噩夢,唯一能夠讓她欣慰的便是事業上的成就。
她必須要透過事業上的成就,從而向自己證明,自己不是一個無用的人,自己的人生並不是毫無意義,因此他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之中,像每一個剛剛進入職場的小白一樣,認為努力就一定會有收穫,但現實的殘酷,讓蘭青明白,在黑鐵城中,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萬世都不會更改。
在這情形之下,蘭青的心裡開始漸漸的崩潰,而就在那時,二爺找到了她,並且答應她,只要按照他說的做,她就能夠得到科長的位置,真正完成階級的跨越,成為黑鐵城中,極少數可以享受富裕生活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