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同張世乾一同吃過飯後,左厚德等人就在營帳中休息。
左厚德也沒再去靶場,手臂還需要恢復,過猶不及這個道理左厚德還是明白的。
帳中,有幾個老軍醫尚在午休,也不便閒談,左右無事,左厚德翻開一本張世乾大夫收藏的醫書《本草經》,這本醫書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時期。當然流傳至今也有很多的版本,張大夫說他這本可是不同市面上常見的版本,裡面還有許多古老的醫術。
這軍營裡的大夫,也都是關係不錯,學醫之人多是良善之輩。大夫多數也無利益上的爭執,同行是冤家這句話也有例外,畢竟真正有利益牽扯的還是藥鋪之間。
像左厚德等人大多數都僅僅是在這些藥鋪坐堂,借藥鋪的招牌而已,這些大夫可沒有自己開藥鋪的,畢竟開藥鋪需要的本錢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開藥鋪還要自己負責各個反面的問題,單是做個大夫可簡單多了。
所以進了軍營,大夫們彼此之間關係都很不錯。像張世乾還願意把自己收藏的醫書給左厚德翻看。
看著看著,左厚德突然想起一個故事《紀昌學射》,
話說甘蠅是古代一個善於射箭的人,拉開弓,獸就倒下,鳥就落下。甘蠅的一個弟子名叫飛衛,飛衛向甘蠅學習射箭,但他射箭的技巧卻超過了他的師傅。紀昌,又向飛衛學習射箭。飛衛說:“你先學會看東西不眨眼睛,然後才可以學射箭。”
紀昌回到家裡,仰臥在他妻子的織布機下,用眼睛注視著織布機上的梭子練習不眨眼睛。兩年之後,即使錐子尖刺在他的眼皮上,他也不眨一下眼睛。
紀昌把自己練習的情況告訴了飛衛,飛衛說:“這還不夠啊,還要學會看東西才可以。要練到看小物體像看大東西一樣清晰,看細微的東西像顯著的物體一樣容易,然後再來告訴我。”
紀昌用犛牛尾巴的毛繫住一隻蝨子懸掛在窗戶上,面向南遠遠地看著它,十天之後,蝨子在紀昌的眼中漸漸變大了。
三年之後,蝨子在他眼裡有車輪那麼大。用這種方法看其他東西,都像山丘一樣大。紀昌便用燕地的牛角加固的弓,用北方出產的篷稈作為箭,射那隻懸掛在視窗的蝨子,穿透了蝨子的中心,但毛卻沒有斷。
紀昌又把自己練習的情況告訴了飛衛,飛衛高興得抬高腳踏步,跺腳,拍胸膛。說道:“你已經掌握了射箭的訣竅了!”紀昌把飛衛的功夫全部學到手以後,覺得全天下只有飛衛才能和自己匹敵,於是謀劃除掉飛衛。
終於有一天兩個人在野外相遇。紀昌和飛衛都互相朝對方射箭,兩個人射出的箭正好在空中相撞,全部都掉在地上,卻沒有塵土揚起。最後飛衛的箭射完了,而紀昌還剩最後一支,他射了出去,飛衛趕忙舉起身邊的棘刺去戳飛來的箭頭,把箭分毫不差地擋了下來。
於是兩個人都扔了弓相擁而泣,互相認為父子,發誓不再將這種技術傳給任何人。
從這個故事裡,左厚德提煉出了一個關鍵的資訊,要練射先練眼。他決定照紀昌的方法學習。
第一步做到看東西不眨眼,第二步把看小物體像看大東西一樣清晰。
想到就做,左厚德於是繼續翻看著醫書,與之前不同的是,左厚德的眼睛一下也沒眨動,等左厚德將醫書翻完,兩隻眼睛竟然不知不覺的流出了淚水。左厚德只能用熱毛巾輕輕擦拭眼睛。
為了做到看細微的東西像顯著的物體一樣容易,左厚德將一處10米以外的綠植的綠葉做好標記,排除雜念、集中精力、全神貫注的凝視,辨認綠葉上的紋路。
一個下午左厚德都在試用自己總結出來的練眼的方法,先做到看醫書不眨眼,累了,就眺望遠方,盯著綠葉,觀察其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