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則擊,姜繁這等雷霆手段,既迅且猛,又裹一身無雙劍氣,動徹間哪裡是那魔功未成之巨漢可輕易阻擋?
昔日他敗那黃袍道士,曾有誤會心生,以為道門化氣境之強者,卻也不過如此,因而便在心中,對於其首領曾推崇備至的那些北戎修煉高手,產生了諸多不屑;卻哪裡想到,這少年一身修為雖亦屬化氣之境,卻也是個極大異數。別說是他魔功未成,便是那些化氣境圓滿的強大之人,而今姜繁也能鬥上一鬥了!
這想法一生,其卻感那鋒銳無匹的劍氣又近了一步,距離他的身體不夠一寸之距。生死邊緣,那巨漢所化黑雲瘋狂翻滾,一時竟繞了一圈,又回去了那白骨山處。
姜繁隨在其後,緊追不捨,眼望著便要刺中之際,卻突然心生一股死意,叫他精神一震,即刻便提劍回撤三丈遠,使身形拋離了那巨漢。
也是這刻,無數凶煞之靈自那如山白骨中迅猛竄出,直奔姜繁方才所處之地。幸而姜繁身撤及時,不然必受萬煞衝體之苦。
看清這點後,姜繁於那遠處,心悸無比。卻見那巨漢站立白骨間,身外黑氣盡退,朝他哈哈一笑道:“小子抖威風可好生過癮,若有真本事,你便踏過這白骨林來尋我,如若不然,卻也還是個無膽鼠輩!”
那群屍白骨下,一道血紅之色若隱若現,整個白骨山,便被那紅芒所照,顯得詭異十分。看到這後,姜繁知曉這白骨山下,定有陣法隱藏,只是他生平所解不多,因而不能看出是什麼大陣,卻也心曉不是什麼正道玄陣,恐是一些妖邪之術罷了!
即便如此,姜繁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等邪術最為可怖,竟能驅動那些白骨所生之凶煞之靈,由此可見一斑。
姜繁深知這些極怨之物非同尋常,若無方法解決,他卻也當真拿那人毫無辦法,只是說來,此人身處大陣之中,卻又為何不受影響?
少年心思縝密,左思右想下,竟被他瞧出了些端倪,後正要運轉青玉瞳查探之際,那巨漢見他雙眸微光閃動,心底也懼被其看穿這陣法,便大聲打斷了他思路,笑道:“小友一身實力高深莫測,何不用在那決勝九州之雄心上?你若能回頭不與本王為敵,本王答允,待有一天我成大事,許你做了這中原之主,你且意下如何?”
他如此說來,自然不是真的考慮叫姜繁做所謂中原之主,只是如今被他逼迫絕境,才使出的暫且脫身之法罷了。
待到大業果成那天,他卻是會舉兵千萬,把姜繁碾殺在朝夕間,以報今日之恥!
只是這些,姜繁不知,自是也無興趣,突聞他這話,心底卻已明瞭一些事。這人開口間,雖與他們話同文,語同聲,卻是言出有異漢人之意,只怕是那北方異族。
此番又聽這話後,姜繁立時確定,其果然是那居心叵測,妄圖中原的北戎之蠻了。想到這,姜繁心中冷笑,表面卻裝假思索起來,好叫他以為自己要被說動。
瞧見那姜繁如此表情,男人果然心底驚喜,連忙加以勸說道:“小友可知,這大域天下何其之廣,若我等強強聯手後,到時取了這積弱已久的大唐江山,隨即東出征晉,西去伐楚,再後南下取域州諸國,一統大域天下,成就一番龐然大業,千秋萬古,豈非不是極美之事乎?”
他這圓餅之夢畫了又畫,彷彿那一統天下的霸業,均是朝夕可成之事一般,果然聽得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便開始張兵遣將,征伐九州四海,成那大業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