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的如此,統治者反倒是睡不著覺了。
上一個這麼幹的,可是造反專業戶白蓮教,諸天萬界都盛傳其名。
與之相比,區區幫派,草寇之流,又何足道哉。
不過,話又說回來,尋常幫派若是不能做大做強,就不可能有屬於自己的產業,即便是有也守不住。
如此一來,除了欺行霸市,收取保護費以維持運轉,也別無他法。
但凡大幫大派的,哪一個沒有油水豐厚的產業,比如漕幫之流,光是靠著運河,每年都能撈二三百萬兩財。
光靠收保護費想要收二三百萬兩?
范進暗自搖頭,引得天怒人怨還只是其次,若是激起民變,誰也逃不了干係。
現在可不是李姓快遞小哥縱橫大江南北時期的大明朝,即便眼下的大明就是一幢四處漏風的破房子,但只要嘉靖帝還活著,這大明就翻不了天。
半晌,正當慧和尚認為范進不會同意的時候,忽而聽得范進道:“你很看好那個賣魚的?”
“唔...倒也談不上看好。”慧和尚想了想說道:“那個傢伙雖是個賣魚的,但我瞧著卻與旁人不同,很有幾分過人之處......"
范進抬手打斷道:“不要給我打馬虎眼,說說你究竟為這麼替他說話。”
慧和尚心下惴惴,只得如實說道:“那個賣魚的,拜了我為義父,還說要給我養老......"
范進一怔,有些無語道:“你不是剛納了一房小妾?又不是註定沒兒子,為什麼要認義子?”
慧和尚嚥了口唾沫,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回憶道:“老爺您是不知,當時他直接就跪在我腳下,抱著我的大腿,說什麼‘強,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我聽他說得身世可憐,又願意給我養老,一時便也心軟了......”
“後來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答應了!”
說著,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滑落,半跪在地上。
范進嘆了口氣,沒好氣道:“你啊你......”
現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慧和尚此人,勇武有餘,智謀不足,看家護院尚可,可想要執掌一個勢力,諸多不足,立馬就會顯現出來。
“行了,此事本官知道了。”
范進說著,雙手將慧和尚扶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對於自己人,范進自詡從不會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