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間,慧和尚拎著月牙鏟直接闖了進來,興奮道:“老爺,小魏相公來了!”
范進原還道是哪個小魏相公,待反應過來,連忙道:“快請!”
話一脫口,他又緊接著說道:“算了,我親自去迎一迎。”
待出了府門,見了魏好古,范進當即快步上前,驚喜道:“賢弟,怎的不提前給我來信,為兄也好安排一應諸事。”
說著,便拉著魏好古往裡走。
魏好古風塵僕僕,氣色倒是不錯,笑著說道:“自接到範兄的信,我便星夜啟程,走水路不分晝夜,本以為能趕上範兄御街跨官,赴瓊林之宴,不曾想還是錯過......”
“不妨事,不妨事,賢弟能來,我已是萬般高興。”范進熱情道。
范進高中狀元,魏好古自是由衷替他感到欣喜,不無感慨的說道:“範兄總算是熬出頭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范進這一路行來,究竟是有多麼的不易。
“是啊,總算是熬出頭了。”
范進眼神酸澀,不無感慨的說道,也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前身。
望著晴空,范進吐出一口濁氣,“我這一輩子,跋山涉水,歷盡磨難,惟願不復這天生八尺之軀!”
魏好古自是明白他的理想抱負,下意識拍了拍他的臂膀,以示勸慰。
范進將魏好古領至前廳,吩咐人看茶備飯,又命人收拾客房,這才笑著說道:“此番賢弟上京,於我而言,如魚得水也。”
“範兄謬讚了。”
魏好古先是謙虛了一句,旋即又不免有些自得,“若論經義文章,天下間勝過我的如過江之鯽,可倘若單止經世濟道,在下或可充數。”
“賢弟之才,為兄自是再清楚不過的了。”范進連忙說道。
緊接著,二人又不免談及花露水工坊之事,此亦是范進邀請魏好古北上的用意。
“如此,我便贈予賢弟兩成份子,一應管理諸事,盡託付賢弟。”范進直截了當地說道。
對於魏好古,他還是信得過的。
又或者說,除了魏好古,他還能信誰?
這就是家世不顯的弊端,不似豪門大族,樹大根深,不缺可靠的人手。
“既得範兄信任,那小弟也不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