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太康三年秋
渝國公蕭贊以御殿大將軍公孫績為帥,統領“鐵狼”,“馳虎”兩軍共五萬人馬,越過渝楚邊境,襲擊了鎮遠城,在細作的裡應外合下,鎮遠城守將餘中海被殺,守城士兵大多戰死,只剩下一百多士兵被俘。
身披甲冑的校尉推開門,立在階下,堂上,同樣身披甲冑的男人好像沒有發現來人,他低著頭,在無聲地書寫。
屋外不時傳來士兵的操練聲和戰馬的嘶鳴聲,而書房內卻安靜異常,只有書寫的沙沙聲。校尉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步開口道。
“父親。。。”
男人停下手中的動作,並不回答,只是抬起頭冷冷的看著校尉。
“將軍!”,校尉自知犯錯,低頭行禮,重新稱呼道。
男人並未言語,只是繼續書寫,半炷香後,男人才寫完,放下筆,將剛寫好的紙張拿起來,用嘴吹了吹未乾的墨跡。
“你身為巡營校尉,進入主帥帳中不知道先稟告嗎?沒一點規矩!”,男人放下手中的紙件,申斥道。
“末將知罪!”校尉單膝跪地。
男人看了校尉一眼,冷冷的說:“起來吧,下不為例!”
“謝將軍!”,校尉站起身來,立於一旁。
男人從身後櫃子上取出一份卷宗,將剛寫好的紙件放入其中,將卷宗重新放回原位。
“什麼事?”,男人坐在桌旁,看著校尉發問。
“將軍,末將不明白,如今我們輕而易舉地攻下了鎮遠城,楚軍的部隊已在舞陽河畔駐紮,現在將士們士氣高漲,戰意昂然,為什麼將軍不趁勝東進,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男人看了校尉一眼,問道:“其他將士也是這麼想的吧?”
“兄弟們都不理解,所以讓我來請教將軍!”
男人並未回答。校尉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發現男人正看著前方出神,順著男人的目光望去,看到的是立於木架上的盔甲和國主御賜的寶劍。
“衍兒,你知道我們攻下鎮遠城,傷亡多少?”男人回過頭來,忽然發問。
“這!”校尉一時語塞,他還真不知道具體的傷亡數字。
“此次攻打鎮遠,我們陣亡了一千三百七十四名士兵,輕傷四百一十二人,重傷九百三十五人!”男人盯著校尉,說出了一串數字。
“將軍,我們此次出征,有十萬將士,這點傷亡,並不算什麼!”校尉小心的回答。
“不錯,戰爭總是會死人的,這點傷亡,並不算什麼!”男人點了點頭。
“那我再問你,你說此次我們為何會輕易的攻破鎮遠?”男人再次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