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安蒹葭派人送來的訊息時,衛嫣然驚訝的張了張唇,下一刻卻舒展眉頭點頭答應了。
先前為了讓安蒹葭說出太子的秘密時,她便答應一定會幫她,這一次後者要求去宗人府見太子,她也一定會幫她實現。
況且有顧承宇在,想必她帶著安蒹葭見太子一面應該不是難事,衛嫣然上午給顧承宇去了信,下午便帶著安蒹葭一起來到了宗人府。
太子謀逆一事引得朝堂震動、皇上大怒,看管的人也不敢掉以輕心,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太子所在之地層層包圍了起來。
“站住。”
金戈相交發出一聲“錚”的聲音,守衛在一旁的侍衛伸出手將她們阻擋在外,然後虎視眈眈的看著衛嫣然,“閒雜人等速速離開,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雖然太子已經成了階下囚,可他畢竟在位多年知道許多朝堂的隱秘之事,尋常人等也根本不可能被允許見他。
衛嫣然見怪不怪地挑了挑眉,然後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豎起立在了那侍衛面前,“帶我們去見太子。”
後者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讓兩旁的侍衛退下,丟下一句“跟上”便轉身離去了。
再說安蒹葭,她畢竟是太子的遠房表妹,這種時候與太子見面更是不合時宜,所以衛嫣然便讓她穿了一身素衣,然後帶著一頂厚厚的冪籬,將整張臉都遮了起來。
“長話短說快快出來。”那侍衛對她們叮囑了一句,然後盡忠盡責的守衛在關押太子的殿門外。
雖然太子已經被關了起來,可皇上對他的處決還沒有下來,眾人也不敢怠慢,只得將他關入了一方側殿中。
衛嫣然無奈的看了安蒹葭一眼,她雖然無意聽安蒹葭與太子之間的談話,可這侍衛顯然不會允許一個將自己面容遮起來的人獨自進入太子房中。
無奈,她也只能裝聾作啞一回了。
推開殿門後,一股濃郁的酒氣便撲面迎了過來,衛嫣然拍著胸口向後退了幾步,呼吸了幾口空氣後,盤旋在心頭的那一股憋悶才漸漸消去。
她皺著眉向裡望去,卻見太子正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太子服,滿身狼狽的坐在地上,手邊還放著許多酒瓶,整個人鬍子拉碴的看起來格外頹廢。
“堂堂一國太子居然也會淪落成現在這副模樣,你不是很高傲嗎?為何現在又做出一副失敗者的樣子?”
看著太子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安蒹葭心痛的閉了閉眼睛,然後邁開步子踏了進去,滿目嘲諷地抱著雙臂譏誚道。
醉眼朦朧的抬起眸子,外面刺目的陽光讓太子不適地眯了眯眼睛,“你來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看了安蒹葭一眼,又提起身旁的酒盅仰頭狠狠灌了一口。
清冽的酒水順著下頜慢慢滑落到了衣領,太子滿不在乎地探出手背抹了抹嘴角,然後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我現在已經如你們所願被囚禁起來了,還要怎樣?”
他敗了,敗在了他最小的弟弟手中,敗在了那個他從未放在眼中,甚至以為後者根本登不上皇位的弟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