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三餘光瞥見那頂咖啡色鴨舌帽下的居然是張女人的臉,不過由於帽子被壓得很低擋住了光線,並不能把她的樣貌看得很清楚。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給我也買一碗泡麵,對了!再買兩根火腿腸!”吳鑫在一旁說到。
付完了錢,沈金三轉身坐下,服務員為他們開啟泡麵的包裝,衝上開水後就推著車繼續推銷去了。
吳鑫一邊用牙齒咬破火腿腸的外衣一邊對沈金三說到:“你站起來是為了方便觀察那個人的吧!”
沈金三:“嗯,是個女人,不過被帽子擋住了看不清她的樣子!喂!你的口水流下來了!”
吳鑫趕緊用手背擦去掛在嘴角的口水:“啊!哈哈!這個火腿腸的包裝太緊了不太咬得開!”
這丫頭的行事風格和她的外貌還真是不太搭調。
沈金三突然深情起來:“你知道嗎,你長的很漂亮!”
吳鑫馬上眯起眼睛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是肯定的,這還用你說啊!”
沈金三:“呵~呵~!”
沈金三本想找個話題和吳鑫嘮會兒嗑,順便打發一下時間,也能增進彼此間的感情,可是被這丫頭一句話給悶了回去,此時氣氛略微顯得有些尷尬,發現實在聊不下去了,兩人只好低下頭自顧自的開始吃泡麵。
沈金三:“我去抽根菸。”
也算是吃完了午飯,沈金三獨自走到火車車廂相互連線的位置,這裡被單獨隔開,中間是兩扇分別通向前後車廂的移門,兩側是固定住的玻璃窗,在隔間裡抽菸是長途火車上約定俗成的規矩,沒有誰會去阻止。
沈金三把背靠在玻璃窗上,瞟了眼咖啡色鴨舌帽的位置,發現那個人走開了。
摸出香菸來點著,他腦中飛快的思索著一些事情,是誰想跟蹤他們,這趟旅程除了遠在湘西的胖子和吳鑫的父親,就只剩下自己和吳鑫以及陳柺子知道,難道是陳柺子嗎?
陳柺子是個純粹的生意人,而且與自己相識多年,沈金三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任何陳柺子會派人跟蹤自己的理由,除非他所認識的陳柺子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香菸一根接著一根,沈金三想到,吳鑫的父親叫自己去湘西,是不是已經找到了除去那隻蟲子的辦法或者線索,總不會是讓他去接胖子回杭州的吧。
吳鑫的父親是卓老爺子的師兄,年紀應該挺大了吧?不知道二者的關係怎麼樣,不過從吳鑫對待老爺子的態度來看,他們的關係應該是不一般的,等大家見了面的時候,要不要把老爺子的死訊告訴吳鑫的父親呢,這個得和吳鑫商量一下。
沈金三掐滅了菸屁股走回自己的座位,那個人已經回來了,沈金三經過的時候故意放慢腳步走得很近,在她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兒,這種味道沈金三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聞到過。
吳鑫看見沈金三走過來便抬起頭問:“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沈金三坐回自己的位置:“想了點事兒,剛才沒發生什麼吧?”
吳鑫:“火車上能發生什麼事兒呀,你身上一股子煙味,臭死了!”
沈金三:“哦對了,我得問你個事兒,見到你父親以後,要不要告訴他老爺子已經不在世了?”
吳鑫:“嗯~這個嘛~說總是要說的,不過得由我來告訴他,這樣吧,如果我爸爸向你提起老爺子的事,你就說他老人家在杭州,我會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他的。”
沈金三:“這樣也好,我是擔心你父親會接受不了!”
吳鑫撇了撇嘴:“接受不了倒是不至於,幹我們這行的已經看管了生死,不過他們兩個是孤兒,從小被太祖師撿回來在道觀裡頭一起養大,感情很深厚,和親兄弟是一樣的,爸爸肯定會很傷心!”
沈金三:“原來是這樣!老爺子是不是應該還有個大師兄的!”
吳鑫:“你說大師伯呀!爸爸和老爺子都很少提起他,我只知道是因為大師伯的緣故,爸爸才會入了這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