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臉色鐵青。
換做從前,沒人敢對自己這麼說話,因為那代表這個人就快死了。
當然,現在也是一樣!
“咔嚓!”
滿心怒意的謝淵手掌下壓,那方厚實的桌子瞬間便被雄渾的內勁轟碎!木屑橫飛,有的嵌入牆裡,有的飛出屋外,帶著尖稜的桌腿擦著鬼刺的臉頰,讓他得意的笑容僵死在臉上。
鬼刺怔住了。他能清晰感受到方才那一招的可怕,那絕不是自己所能抵擋的力量。如果謝淵起了殺心,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變成一個死人了。
他下殺手,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
鬼刺忽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瞭解謝淵。共事這麼多年,他居然一直都不知道謝淵會武功!眼前的男人,隱藏的居然如此之深。
謝淵目光如刀,冷冷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氣,為什麼鬼見愁能穩坐鬼臉頭把交椅?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武功,是我教的!”
鬼刺微微一震,忽然感覺到了滿心的恐懼。鬼見愁能霸佔“鬼臉”這麼久,原來除了武功高強以外,還有這麼強大的背.景。
“劉恭說的沒錯,我已經沒了權柄,沒了一切。但最起碼,我還能殺了你!”謝淵緩緩說道,“你猜……如果你死了,陛下會不會把我怎麼樣?”
鬼刺的臉色無比難看。誠如謝淵所說,就算他一無所有,起碼還有一頂國公的帽子。哪怕劉恭和他積怨頗深,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狗而和謝淵翻臉。
“噗通!”
內心一番核計,鬼刺終於又跪倒在地,吞了一口唾沫,眼帶恐懼道:“爺儘管放心,兩日之後,我必取唐安項上人頭!”
“你記住,他如果不死,那你就一定會死。而且……”
謝淵坐在一堆廢屑旁,帶著一臉譏誚道:“你這一輩子,都沒有跟我叫板的資格!在我眼裡,你永遠就是一條狗,懂麼?”
鬼刺臉上閃過一絲屈辱,但在絕對的勢力面前,還是咬牙道:“是,我永遠都是爺的狗!”
“有些話不該說,就讓它爛在肚子裡,說出來,肚子就爛了。”謝淵冷冷瞥他一眼,“現在,你可以滾了。”
“咕咚。”鬼刺吞了口唾沫,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保守他會武功的秘密,連忙點頭道:“鬼刺明白!爺,那……鬼刺就告退了。”
“嗯。”
謝淵看著鬼刺戰戰兢兢消失在門口的背影,宛如從前一般,眼神中的悲哀越發濃烈,喃喃道:“狗仗人勢,人不如狗……”
春風徐徐,吹綠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