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長長嘆了口氣,從心底忽然感覺到一絲迷茫,一絲疲倦。
“那魏玉龍呢?”唐安又問道。
“魏玉龍據說因愛子早逝傷心過度,昨日也被發現猝死家中。不過這樣的說法,只是掩人耳目罷了。”許先道,“皇上因此是大發雷霆,把刑部司掌典獄的官員砍了五個。如今飛天門和刑部正以這五個人為突破口,剝繭抽絲,想要找到幕後真兇。但在下看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魏見凌死了,魏玉龍也死了,偌大的魏家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這般富可敵國的棋子居然說丟就丟,那幕後黑手的能量和魄力不得不讓人感嘆。可笑自己居然不知不覺間變成了一隻擋在這輛馬車前面的一隻螳螂,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像魏見凌那樣,被碾得粉身碎骨。
“唐兄,當初你救了藍姑娘,如今又揭穿了魏家父子的陰謀,於我大唐當然是功不可沒,但對他們來說,卻無異於眼中釘肉中刺,凡事務必多加小心。”許先認真說道,“但此事太過機密,切記事不傳六耳,你知我知便可。”
許先和自己非親非故,不過是在鹿山山巔共患難過,他便對自己如此推心置腹,這等機密要是都能坦誠相告。唐安由衷道:“許兄,大恩不言謝。”
“這你就太過客氣了,咱們兄弟誰跟誰。”許先大咧咧地一擺手道。
“哈哈,好!”這般不要臉的自來熟,頗有我當年的風範。“不如今夜我請酒,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好,就這麼定了!”許先大笑應道,眼睛卻瞟向了唐安身後,道:“唐兄,你不是要找採夕麼?”
“是啊,她人在哪?”唐安道。
許先往他身後一指,唐安回頭望去,只見一身鵝黃色長衫的程採夕提著寶劍徐徐走來。伴著午後的陽光,看起來如同仙女一般。
尖尖地下巴、嫵媚的臉龐、纖細的腰身,如果只看外表,這個女人絕對是畫卷中的極品美女。但見識過她火爆脾氣的人,都對這個女人保持著深深的敬畏。
“哎,好累。趙全海,給本姑娘倒杯水來。“程採夕行至大堂門前,指著其中一人說道。
如果不是今天唐安吐露“親身經歷“,怕是這種敬畏會一直保持下去。但被唐安慫恿過後的飛天門人,終於鼓起了反抗的勇氣。
“程採夕!我忍你很久了!”那被叫做趙全海的青年雙目一瞪,一躍跳至程採夕面前,伸出食指指著程採夕的鼻子。
大小姐微微一愣,繼而雙手環胸,冷笑道:“看來我一天不在,你的脾氣漸長啊!你都忍我什麼了?”
趙全海見她如此篤定,氣勢為之一頓,訥訥道:“我…我要捍衛男人的尊嚴!”
“哦?”程採夕臉上冷笑更濃,道:“你想怎麼捍衛呢?”
“我…我…”
“打我一頓?報當年我扁你的一箭之仇?”程採夕道,“來吧,你想要男人的尊嚴,就不需要對我客氣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如讓我教教你吧!”
眼見程採夕臉色不善地衝自己走來,那趙全海氣勢全無,賠笑道:“採夕,這個…有話好說,我其實只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