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採夕瞪了唐安一眼,雖然心中不想離開,免得這個傢伙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可人家道明瞭是來找唐安的,她也不好死賴在這,冷“哼“一聲,道:”既然是找你的,我就先告辭了。唐安,蘇姑娘這等貴客前來,你可要注意禮數,切莫怠慢了客人。“
將“注意禮數”四個字從牙縫中擠出來,程採夕再不理會唐安,自顧提著桌子上的寶劍去後院了。
“又去練賤?大小姐這般勤奮刻苦,‘賤法’很快就要天下無敵了。”唐安無從體會大小姐這話的深意,盯著鵝黃裙襬下的屁股喃喃說道。
待大小姐走遠了,唐安看了看周遭都豎起耳朵的下人,笑道:“蘇姑娘,咱們有事情不妨去我的房間談,如何?”
蘇媚兒眼睛微微眯起,道:“好啊。”
須知在這個年代,女人主動登門到男人家是極其丟臉的事,而男人直接讓女人到自己房間,更是大大的不要臉。不過二人都是八面玲瓏的人物,一個身為夏人作風大膽,根本不避諱;另一個只佔便宜不吃虧,若非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他恨不得對蘇媚兒說:外面天冷,咱們進被窩裡面談。
在一幫下人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目光下,唐安將蘇媚兒一路引領到了內院。推開破舊的木門,唐安很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蘇姑娘請,這就是寒舍了。”
蘇媚兒儀態萬千的漫步進去,好奇的四下看了看,卻沒有對這家徒四壁的屋子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厭惡表情,笑道:“古人云‘大隱隱於市’,現在想想果然不假。以唐公子的高才,竟然屈居於此,實在是讓媚兒想不到。”
“任你榮華富貴家財萬貫,睡覺也只需要三尺寬,這床雖然破舊,但躺上兩個人都一點也不擁擠呢。”唐安故作豪邁的笑道,卻掩飾不住他話語裡的流氓味道。那意思彷彿是說:不信咱們兩個人躺上去試試看?
蘇媚兒輕笑道:“公子說的對,名利皆如過眼雲煙。可是有些時候人總是身不由己,哪怕你再看輕名利,但是身在世俗這個漩渦,卻也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他二人均是在打機鋒,暗中相互試探著。
唐安早已表明和柳傾歌一條戰線的立場,如今和蘇媚兒是敵非友。按道理來說,蘇媚兒絕無可能找上門來,可她偏偏這麼做了。
這世上沒有誰平白無故的就要和你交朋友,特別是像蘇媚兒這種身份顯赫的人。
與其給自己平添困擾,倒不如及早將這狐媚子嚇跑,所以唐安故作淫靡地嘿嘿冷笑,眼裡泛出了狼一樣的光澤。
蘇媚兒卻是見招拆招,對唐安的猥瑣視而不見,同時將自己說的好生可憐,指出自己並非貪圖名利故意與柳傾歌作對,而是命運不由人。
試想一下,一個絕色美女楚楚可憐的對你細訴衷腸,哪個男人不神魂顛倒?唐安縱使心存警惕,但聽著她的仙音,看著她柔弱的肩膀,一時竟也憐意大起,忍不住想將玉人湧入懷裡好好安慰。
用力晃了晃腦袋,唐安這才從蘇媚兒的迷惑中掙扎出來,心中暗叫好險,對這個女人的媚功更加的忌憚。
他媽的,這狐狸精果然名不虛傳!不過老子也不是好惹的,真惹急了老子,當心現在就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