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監牢裡,火盆上的火吱吱地燃燒著。
天庭大牢的門被緩緩地推開,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響動。
,瞬間擠滿了過道。
一襲白衣的李淳風在高舉著火把的獄卒的帶領下,緩緩地走著,不一會就來到天牢的最底層。
隔著鐵欄,他看到了一身囚服的白水鏡捧著一卷泛黃的竹簡,微微垂著頭,細細端詳,時不時還發出一陣輕咳。
他的心整個咯噔了一下,雙手不由攥得緊緊的。
“李大人,還請您有什麼話趕緊說,小的就在一旁候著。但,還請李大人能快些,莫讓小的難做。”那獄卒小心翼翼地瞧著一襲白衣的李淳風,緊張地說道。
李淳風從腰間摸出一個錢袋,塞入那獄卒手中,拱手道:“多謝,這些銀兩不多,張司獄拿去買些酒菜,還請司獄莫要嫌棄,改日李某還有厚禮奉上。”
那獄卒急忙接過錢袋,賠笑一聲,回禮道:“那小道就替弟兄們先謝過李大人了。”
說罷,獄卒開啟了鐵門的鎖,對著李淳風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昏暗的火光從鐵窗外斜斜地照入,一直盤膝坐著的白水鏡緩緩地仰起頭來。
那平日裡梳得一絲不苟的銀髮,此刻卻顯得有些雜亂,一雙眼睛再也不似之前那般炯炯有神,反而是渾濁一片。
“張司獄,李某可否單獨和他說會兒話?”李淳風望向了一旁的司獄。
那司獄看了看監牢裡的白水鏡,又看了看一襲白衣的李淳風,最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壓低聲道:“還請李大人不要太久,免得小的難做。”
“多謝!”說罷,李淳風拱了拱手,轉過身,一腳跨入牢房之中。
待身後的司獄走後,白水鏡喉嚨裡發出嘶啞的聲音:
“淳風,你怎麼來了?外面局勢如何了?”
李淳風緊蹙著眉,淡淡地說道:“朝中局勢還是那般,在宰相的帶領下,文武百官基本統一了口徑,只是徐茂公始終未曾鬆口,陛下...還在猶豫。”
白水鏡輕笑一聲,道:“呵呵,徐茂公倒是個明白人。”
“只是……”李淳風神色有些不好看,微微張口,但卻沒接著往下說。
“只是什麼?”
“只是宰相去私底下去見了徐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