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針並沒有維持多久,晚餐時間,我的症狀便又起來了。
害怕劉嬸看出來,只好趁著還能動,先去腫瘤科排隊。
排隊的人略少了些,我排了不到十分鐘,便等到了一張椅子。
坐下時,把頭靠到牆壁上,眼前的黑暗就像個旋渦,轉啊轉啊……
忽然,感覺有人在拉我的耳朵。
我打了個激靈,睜開眼。
是梁聽南。
他穿著白大褂,素著臉,手裡拿著耳溫槍。
我看他的同時,他已經轉了身,吩咐身邊的護士:“她在發燒,扶她進來。”
我被扶進了診室,躺到檢查床上,見梁聽南帶上消毒手套過來了,本來想對他說話,卻一張口,直接吐了出來。
穆安安來時,我已經被送進了病房。
症狀暫時是控制住了,只是眼前還在暈。
朦朧間見她的身影進來,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並將一個保溫罐放到了床頭櫃上。
“阿知說你吐了一下午。”穆安安說,“給你煲了湯,要不要我餵你?”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謝謝。”
我不想看見她。
我這個人輕易不說絕交之言,說了便是真的要絕。
穆安安陷入沉默。
我閉上眼。
許久,她說:“姐姐向你道歉。原諒我吧,好麼?”
“……”
“菲菲,”她的聲音開始哽咽,“我是希望他醒來的。不是想他死,我承認,史飛第一次那麼做時我就發現了,但他保證以後不會了……你不知道,他跟阿知特別像,比阿知本人都像。”
她問:“你能理解我麼?”
我睜開眼,看向她:“繁華跟我離婚了,協議已經簽完了。”
穆安安愕然看著我。
我問:“是誰告訴你的?”
穆安安回過神,微微皺眉。
罷了,無非就是他家那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