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看了看權御,又看向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任何人被這母豹子一樣的目光盯著都會非常難受,我也的確心虛,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是誰讓你們打他的?”女人問。
權御說:“是我。他先衝進來打了我弟弟,他現在還在急救室。”
女人沒有看權御,她全程都盯著我一個人:“你就看著他們這樣打他?”
我其實想說“抱歉,我沒能攔住”,但看到這個女人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又有點噁心。
這種態度,顯然是已經跟繁華好了很久。
可我前幾天才跟他……
先是莫小姐,現在又冒出一個。
我承認我是個俗人,我覺得很不舒服。
她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地問我?
我姐姐因他而慘死,難道我們拿了他的補償,就應該不止把自己貼進去,還要攔著別人打他嗎?
想到這兒,我只感覺胸口憋了一股悶氣,也理智不了了,乾脆說:“是他先衝進來,動手打我未婚夫的弟弟,那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你既然這麼關心他,就應該管好他,別讓他做這種……”
正說著,餘光就看到一旁被保鏢扶著的繁華忽然停了下來。
我本能地看過去,但他其實是背對著我的,沒有回頭。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只看到他停頓了一小會兒,便出去了。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這時,耳邊傳來女人的聲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我看向女人。
只見她轉身朝門口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我,說:“穆容菲,祝你幸福。”
保鏢陸續出去,屋裡重新安靜下來。
醫生進來了,將權御扶進了裡間,讓他躺在床上,給他處理傷口。
權御的傷口的確裂開了,血染紅了紗布。
開啟之後,就像一張不到一個指節那麼大的、紅紅的小嘴。
血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