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說:“我這就去看他!”
“不必了。”權太太說,“請你不要再聯絡他了。”
我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透過自己的關係打聽過了,是繁華的要求。”權太太說,“說是這次先給他個警告,要是不跟你保持距離,以後就讓權家沒這個兒子。”
竟然這樣?這也太跋扈了吧!
我說:“我跟繁華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承認,最近跟他來往得比較密切,但……都是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
權太太這才開了口:“繁華是很喜歡你的。”
“但我一點也不喜歡他。”我說,“我很討厭他,我保證,我會盡快處理好跟他的事。”
“我姑且相信你這些話,但即便如此,”權太太說,“我們權家也不能讓孩子蹚這趟渾水。”
“……”
“阿御說你是個好姑娘,我也這麼認為。”權太太柔聲說,“繁家是真正的豪門顯貴,繁華又是獨生子。他這麼喜歡你,是一步登天還是灌水泥沉海,全看你自己。”
我說:“您可以把電話給阿御嗎?”
“他現在去換藥了。”權太太說,“現在不在我身邊。”
我說:“那我等下再打給他。”
權太太陷入沉默,或許是聽筒本身的關係,我感覺她似乎呼吸粗重,就像在生氣似的。
良久,她問:“你完全沒聽懂我的話嗎?”
“我聽懂了。”我說:“但我想聽聽阿御自己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繼續跟你交往。”權太太說,“但你在害他。”
“那也請他親自跟我說。”我說,“他已經三十多歲了,不是小孩子,他有能力決定自己的感情。”
權海倫是她親生女兒,權御和權海倫的結合對她有好處,她完全具有挑撥的立場。
而且,對於這種家人干涉,我有一種好像是來自於靈魂深處的反感,就好像我上輩子曾因此而死似的。
權太太沒說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這種奇怪的憤怒,一轉身,就嚇了一跳。
繁華就在我的身後。
他靠在邊櫃上,可能是因為剛剛失了血,臉色很蒼白,加之他面無表情,看上去格外虛弱。
對視了一眼,繁華抬起手,手裡是一個衣架,外面套著衣袋,看樣子是套裝。
我問:“你這是……”
“你身上有血。”繁華幽幽地說,“去換吧,總得乾乾淨淨地去看‘阿御’。”
我便沒客氣,走過去接過衣架,說:“謝謝。”
繁華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