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夫人的壽宴上,侯家所有人都在。
候太太主動來找我們聊天,滿臉地熱情。
堂哥笑著跟她打了招呼,聊了幾句便問:“勝男小姐呢?不在家麼?”
候太太立刻肉眼可見得戒備起來,說:“她不喜歡人多的場合,不方便下樓。”
“理解理解。”堂哥笑著說,“那我們去看看她,畢竟是我弟弟的老同學,我弟弟還沒為別的女孩子打過架呢。”
“算了。”候太太看了我一眼,僵笑著說,“她已經睡了。”
跟候太太聊完,堂哥帶著我去找侯董,向他告辭。
侯董即刻緊張起來,看向我問:“晚宴才剛剛開始,怎麼這就要走?是不是侯家哪裡招待不周?”
“侯董誤會了。”堂哥笑嘻嘻地說,“主要是,家裡面事多,我弟弟百忙之中才抽出一點時間親自前來道賀,沒空久留,抱歉了。”
“這怎麼行?”侯董驚訝地說,“勝男還沒見到玥玥呢,無論如何都要多留一下呀。”
我倆沒說話,侯董又道:“咱們都是朋友,我不怕丟臉。那孩子又在犯犟,怎麼都不肯穿禮服,我怕惹得母親不高興,這才沒讓她第一時間下來。得知你們來了,已經派人通知了,給她些時間。”
說到這兒,他看向我:“她一定會下來的。”
從侯家出來後,堂哥對我說:“叫她一句候太太,無非是給她女兒一個面子,其實她連結婚證都沒有,婚禮也草率得很,不過是個高階些的晴婦罷了。就這還以為自己已經飛上枝頭,連咱們繁家未來的話事人也看不上了。”
我說:“她是怕她女兒將來不能嫁給我。”
“肯定不能啊,但她又能嫁給別人嗎?”堂哥說,“你喜歡她,哥哥不會口出惡言,但她老公可比她更能認清現實。難道你還能虧待了她不成麼?”
沒有結婚證,沒有婚禮,不過是個晴婦。
這還不算虧待麼?
我如何捨得這樣對她?
這兩年,我完全沒有跟勝男聯絡,當然,這主要是因為候太太看管得極嚴,但如果我願意像今天這樣“努力”一下,也並非不可以。畢竟侯董就很願意開啟方便之門。
但我與候太太想得一樣,勝男一定能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他可能不如我一般富有,但他也會少掉很多責任,他能給她一張結婚證,光明正大地帶著她上街。
她才十五歲,仍有很多機會來等待和尋找這個人。
所以我今天……只是想看看她罷了。
堂哥“勉為其難”地帶著我留下,結果等了半個多小時,勝男依舊沒有下來。
堂哥深感被耍,有些生氣,準備走時,這次來得是候太太。
她的態度好了許多,至少臉上沒了那種牴觸。
她對堂哥討好地笑了笑,隨即對我說:“勝男說她不肯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