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林修笑了,“你不是愛他嗎?你倒是控制好別愛他呀,怎麼能叫別人不要的呢?顯得你眼光那麼差。這是他們沒發現的寶貝,明白嗎?我家敏敏好得很,姓候的不識貨,就喜歡那種虛有其表的木頭美人。”
我說:“幸好他愛的不是我呀,不然指不定被你怎麼編排。”
林修又笑了:“這怎麼可能?你這麼可愛,我巴不得他愛死你。”
“說正事吧。”我說,“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沒有更好的方法。”
“同意。”林修立刻說,“但是有個前提!”
“……說出來聽聽。”
“你得把他睡了。”林修說,“還得不能讓他睡我老婆。”
“……你這種時候還想這個?”
“那當然!”林修說,“他倆搞出孩子怎麼辦?萬不得已之時你還可以拿懷孕翻盤,你說是不是?
我說:“你要是不想我再收拾你一次,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這天臨走前,林修對我說:“其實我也知道你為什麼對他死心,你心疼他這條命,為了幫他報仇,不惜冒著被我家弄死的風險搞我,結果人家拿這條命去舌忝別人。我都替你心涼。”
我和路老最終沒有辦婚禮,因為他的病情比想象中惡化得還要快,也因為他拒絕治療。
這是他要的,在當今世界,這種病是完全無藥可治的,接受治療,只能讓他死得更慢些。
不過,他最終還是住院了——是被他兒子送進去的。
我去看他,他對我眨了三下眼。
那時我宿醉將醒,因為前一晚,我正和他兒子喝酒。
那個男人的酒量可能比侯少鴻好些,但不如我。
他喝多了就愛哭,說:“我媽媽被他拔管子之前,我夢到她好幾次。她抱著我說,‘凱凱,媽媽要回來了,你想不想媽媽’。拔管子那天我不在,我在考試……我為什麼要考那個爛試,他就是趁我考試殺死了我媽媽……這麼多年我再也沒夢到過我媽媽,她肯定怪我。”
“人病了就是不一樣呢。”我握住路老的手,說,“以前覺得無所謂的人,現在就非要把他留住呢。你兒子為你請了最好的專家,發誓一定要把你的命留住,我也有同樣的打算。”
路老的眼睛瞪得溜圓,眼裡有震驚,有怨恨,也有哀求。
我微笑著說:“孩子有這樣的孝心,我這個做繼母的,也不能要求什麼。畢竟……我跟他一樣沒有媽媽。”
何況,人家還給了我一套市中心的豪宅。
路老嘴巴一張一合,努力說話。
我看出他的焦急,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你想說,你會給我錢。不過我知道的,你的錢早就被你上一任前妻掏走了大半,所以其實是你兒子比較有錢……
“他已經決定要照顧你,而我會跟你離婚,畢竟,我只是一個跟你簽了婚前協議的普通女人,只愛健康時的你,也不貪圖你的任何財產。